何为神话?在迷雾中探索中国人的浪漫与历史

神话:一种流行于上古民间的故事,所叙述者,是超乎人类能力以上的神们的行事。虽荒唐无稽,但是古代人民互相传述,却信以为真。


钱穆先生曾说过:“中国古代的历史传说,极富理性,切近事实,与其他民族的古代神话完全不同。”

茅盾先生在这本书中,先从东西方神话传说共通的治水故事开始,首先探讨了中国神话的“史书化”的问题。

西方的诗人在转述神话时,习惯添加新鲜的意思上去,让神话变得更加绚丽新奇。而在中国,神话在经历了“太史公”的“秉笔”之后,以历史的形式出现。

也因此,书的第一部分,以《山海经》为神话体系的基础,兼容《离骚》《九歌》《淮南子》等神话哲学篇章讨论了中国神话是如何混合构造的,出现了怎样的演化和修改,有怎样的宇宙观,如何解释自然现象的故事。在中国神话中,大家最喜闻乐见的神仙体系中原始思想与后世方士派神仙是如何区分的。

下篇则是收录了茅盾先生的一些神话研究和思考。

之所以选用《山海经》作为神话研究的底本书籍,想必因为这本书被称作上古三大奇书之一,包含了上古地理、神话、历史、天文、动植物、宗教等内容,可以说是一本上古社会百科全书。

·现有神话系统是如何形成的·

通过考证可以发现,现存中国神话只是全体中的一小部分,主要来源可分为北中南三部分,是这三个地域的幸存片段。其中中部神话最多,主要是《楚辞》所描绘的楚地神话,如昆仑、山鬼等;北部次之,我们熟知的女娲补天、愚公移山、黄帝蚩尤大战等神话脱胎于此;南部神话保存较少,主要是盘古神话。

·创世造物传说如何而来·

原始社会人们对自然的理解简单直白,喜欢对巨大世界观进行描绘。比方说,天地如何开始,人类从何而来,天地之外可能还有另一个世界。

中国神话中的天地毁坏而女娲再造,是否有对应的自然灾害尚不可知,但是却可以对应北欧神话中的“诸神的黄昏”。这都是当时人们对世界的不完美的一种解答。

而在中国的神仙宇宙中,“昆仑山”又是最为神圣的地方,虽然当时的生活规模很小,但是想象的空间却很大,对自然阻隔不能到达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心,这也是造物传说最玄幻的魅力所在。

·谁才是诸神的领袖·

中国的神话很早就被史学家们“历史化”,那些神话中的人物多半是半人半神的帝王或英雄。如果必须要找到一个诸神的领袖或众神之王,也许可以从“伏羲”“黄帝”“帝俊”这三人中辩论一番。

伏羲是中国“可靠的”古籍《易·系辞》中所记载的最早的皇帝,“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这里显而易见,伏羲是中华民族的始祖。但是关于伏羲的单独传说几乎没有,几乎是与女娲相伴而出的。

黄帝神话中,除了蚩尤大战的神话故事之外,乘龙飞升,试炼房中术等多是方术之士的编排。而且在《山海经》中关于黄帝的记载并不多。反而是不多见的帝俊出场更频繁。

帝俊之妻羲和生十日,常羲生月十有二,子女为日女之神,把他看作是中国神话体系中的“主神”也不为过。而且,舟、车、琴瑟、歌舞、百巧、牛耕等文化起源都始于古代的帝俊,更是佐证了他古代神话第一人的身份。但从《山海经》中走出来的帝俊虽然常见,但却成为了别人的子孙。

因此,要在中国神话中,找一个诸神的领袖或者主神,可以说是帝俊。但是要从帝俊身上发掘中国的诸神世系恐怕有点难办了。


茅盾先生认为,重建中国的神话系统,必须先完成古代史的还原。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所有的中国神话大概只能碎片化地了解其中一小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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