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遇月全食,今黄昏逢落日余晖,今宵在办公室抬头,又邂逅这轮玉兔。有时会感叹东坡语“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在人群中亦感受到不适,也是不太喜欢俗世中的蝇营狗苟。不时也会陷入自我的怀疑之中,耽溺于一种情绪。这个时候就会需要出去走走看看。喜欢自然,把自己交给自然。自然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治愈我。
一轮斜阳,想起王子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只玉盘忽忆起李太白的哲学之问:“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夕阳和月亮是我们这个民族一种符号,也是我们的原始意象。夕阳之下,李义山会驱车登古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是一天的即将结束,自古“冥色起愁”。在一天即将结束之际会感叹时光的流逝,感叹人生虚无,感叹我们似乎抓不住这美好的事物。
科学技术是有极限的,人类的眼睛是摄影技术不能抵达的尽头。而这一切美好的事物我们只能此刻当下的享受。真正意义上是带不走的,我们只能无限的接近于,却无法抵达终点。
当月亮升起来,我们的张先生思考了哲学问题:“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感叹“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忘相似。”那月亮还是那月亮,可惜那个人却不在是那个人了。遂感慨,去年今昔我独自在热海大图书馆五楼天台悟出此诗真意,去年此时亦是感慨前年此时在月下一齐吟唱《春江花月夜》之人业已不欢而散,失去一切讯息。去年此时也是如此,便释怀。
前天教学曹公《短歌行》发现李太白与曹公灵魂的相遇,“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若抓不住这时光,便在这花前月下不醉不归吧。这是慷慨的也是孤独的,巨大的不确定性与个人的命运的选择,我们是渺茫的。那就不如“举杯邀明月”吧。
诗人总是在孤独和慷慨这两者之间反复的横跳,而我们始终是站在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巨人的肩膀上,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总有无数的生命形态供我们取舍。若我们能平衡中和这些生命形态我们就能拥有从容的生命状态,解决好孤独和洒落。沉下来感受这诗性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