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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觉得自己和张局长之间好像有了一种无言的、共同的、心照不宣的东西,但这种东西有散发着暧昧和危险的气息。
有几次她到张局长办公室签署文件的时候,她都悄悄地提到了那笔钱,但张局长未置可否,只是随和地笑笑,“咋,怕钱扎手?”
时间越长,她越感到忐忑和不安,那些钱好像是一块牵着线的石头,把她的心坠得沉甸甸的,甚至她感觉到能把她拉坠入万丈深的泥潭之中。
见白芷恍恍惚惚、闷闷不乐的样子,张局长私下里关切地问了几次,“怎么了,小姑娘?”、“有啥不开心的事了?”,白芷总是在瞬间冷漠地瞅瞅张局长,她觉得张局长是故意的,他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甚至有几次她还收到邹行长的微信,同她不咸不淡地说着话,也没什么事,似乎试探、骚扰一样,她有些恼火,这位邹行长把她看成什么了!?那位邹行长实际上在她心里的印象初始还不错,沉默稳重、举止有礼,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把邹行长的行径告诉了张局长,不料张局长并没当回事,只是淡淡地一笑,“不理他都好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他拉黑、删了!”她很郁闷地说道。“不必。”张局长又笑了,很宽和地说道,“都是场面上的人,别弄得得太难看。”白芷有几次都从梦中醒来,在漠漠中邹行长面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在荧荧的水银灯下、空荡荡的屋里,她有些恍恍然,蓦然她想起了那块表,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听不到它滴滴嗒嗒的声音了?她急忙把它从枕头下翻出来,仔细瞅了瞅,不知什么时候它已经停动了,她轻轻地把它摇了摇,它又滴滴答答轻俏地走动起来。她抚摸着它那俊美、清秀的表面,轻滑而凉凉的,一缕暖暖的爱意顷刻又从心中逸起,少刚似乎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眼前,无声地审视、凝望着她。
每每戴上它,就感觉到了一种华贵,
滴滴答答,清清脆脆,
虽然我不用它证明时间,
但我还是愿意,每天
每时,
分分秒秒戴着它!
它清清脆脆
而又坚定纯美!
就这样她握着那块表在似乎呤唱中又沉沉地睡着了,然而在朦朦中,她好像漂浮到了滚涌翻动的水波中,那块表在湍流的水面上漂浮着,她追呀追呀,一直想把它抓到手中,但就是近在咫尺却又恍若远远。
就这样又在慌慌然的梦魇中醒来,少刚却又仿若静静地站在了面前。荧荧的灯光下,她端详着他,幽幽地说道:“这两天我见见你吧!”
是呀,是该和少刚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