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觉醒来,世界又变样了。今天本来要上班,早上七点还没有醒,想在床上多睡一些,今天就能有足够的精力应付上班。将近七点的时候爸来电话,我还以为他又有什么要我帮助做的事,懒惰地接了电话问我有没有看见通知,今天还去上班吗?电话里我才知道,市里又检测出病例了,所有区也于昨天封闭,甚至昨晚就开始做核酸,和超市大抢购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昨晚就很安静地睡到了今天早上。接了电话感觉自己醒了,翻了微信才看到站长昨晚已经发微信,说停止交接班了。我松了一口气——要是今天才封闭,那我就要在站里一个人呆很多天了。真的很幸运也很惊险。
同事也在微信问我有没有接班,我说没有。突然不用上班的一天,心情反而是比较愉快的。梳洗完毕,给大黄和宝贝喂了食,我出门做核酸,然后发现小区快封了,就赶快去超市屯点东西。才发现那时候超市里被昨晚抢的只剩下大蒜、黄瓜和香菜了。我就这几样一样买了点,然后又买了些肌肉、酸奶,还有一盒羊杂,(一直很想买那家超市的羊杂,只要10元左右一大盒,但不是疫情抢购我是没有动力去买的)又在小卖店买了一些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回来以后一个火腿肠消失了,之后中午我便发现它的皮躺在柜台边上的地板——大黄又偷吃,把一整个蛮大的火腿肠叼进柜子里吃掉了。后来接到群团购消息,说鸡蛋新到货了,于是又去了一趟超市,这时候蔬菜已重新补货。急忙又买了一点白菜、鸡蛋、土豆等,等到要结算的时候,城管来了,说早就让你关门了怎么还开门,店员慌张地道歉然后说不接算了大家快走吧。但是在之后商议后又可以结算了,我算是最后一批幸运的顾客。
今天一整天都感到没有精神,也许中午吃咸了,我中午不自觉地睡了一个好几个小时的午觉,感觉有罪恶感,最后一个梦格外的清晰,我又搬回了3-39的老家,和妈一起住,但是爸妈把房间重新装潢一新,每个房间又放上大大的奢侈的床,铺上奢侈的豪华被套,和电视,走廊里的电视几乎和那面墙一样大,每个房间也有自己的电视和电脑,整个家三台大电视,我怀疑要这么多电视干什么?在那个曾经独自住过两年的房子里的豪华大床醒来,发现自己又和妈同住了。但梦里的妈和现实的妈不太一样,她回来之后看我把房间弄的很乱没有生气(现实的她是脾气很暴的),而且打扮很时髦,还化了妆涂了口红,发髻盘在头顶上,束了发带。这不是我现实中的妈妈,但梦境还是很真实。妈说起今天疫情把社区居民全封了,外面很多人买不到食物,在抗议,闹得很大。我心里想了一些默默同意的话。但我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聊了别的。但那个房间的大床、大电视和窄长的书桌、台式电脑让我觉得很介意,还是住不习惯。房间里安静的很,和我住时已不一样了,我想,是不是楼下搬走了,没有住人?因为曾经住那里时。一直很吵,楼上下的隔音不好,楼下老太太每天都在做饭、喋喋不休地和家人说话,从早到晚说话,一刻也停不下来。这次的安静让我感觉踏实。但突然想起了一个遥远的家——即我现在住的公寓,那里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屋(与其他地方不毗邻,因此很少听见邻居的声音,楼下也没有住人)我期望回去,在那里醒来,单人床永远不会给人负担。双人床的奢侈对我来说是一种承受不了的福。还是单人床好,我很想回到那个公寓去自己住,这样想着,我似乎就慢慢醒来了。
醒来以后,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这白色柜子,白色墙也很陌生。后来逐渐回复记忆以后我发现自己就在公寓小屋里呀。一种踏实感将我围绕。记忆在浮现回来,我的两只猫室友就睡在单人床我的身体两边。原来又回到现实中了。梦中的居民们在抗议,我有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也好像自己已经睡了好几天!赶快打开手机看有没有错过新的通知。没有,这一天的突然封闭应该就这样安详地度过了。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平淡、安详,与梦里的落差相比,我甚至有点落寞的感觉。又回到了熟悉的生活,也许这些梦,代表着我渴望新鲜,渴望新的生活、新的刺激吧。也许现实有点太无聊了。但我还是感激,自己回到了这个公寓,3-39的记忆我真的不想再住了。(曾经它是紧挨着树林的非常安静的一个六层楼,隔音很好,空气非常新鲜,在那里同样有与世俗隔绝的幸福感,但后来那片树林被规划成大片小区,后面的马路也被拓宽成主路,隔音也变差,从此那里就像一个典型的都市囚笼——从早到晚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以及极少的绿化,质量差的空气,让我觉得无所遁形,好像一只兔子被从窝里抓出来,现形给所有人看。如今这个新公寓位于城市最西部,房间最西边开了一大扇窗,不会有憋屈的感觉。远处是一大片树林,虽然两公里外的远处是一个年份很多的正规化工厂,但没有这化工厂的福气,恐怕这片树林也会被改造成小区,我会失去这绿化对灵魂的滋养,所以我甚至感谢这个化工厂。)
最近喧闹的夏季变化了,秋天的安静的气息猝不及防地来到东北,这几天感觉空气安静极了。适应了夏季喧闹、热闹的气氛的人一定会感到猝然,但这无常的日子中,我能体会到每种天气给人带来的礼物——它们永远特别、独一无二。我网购了铁线莲,打算在秋季打冷之前把它播种在我们站的花坛上,这样今年扎根,明年就可以欣赏很美的花了。春播的三株月季也成功扎根长活,甚至旺盛地发了很多侧枝。我惊叹于它们在大自然中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