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里,有一条河,河水里流淌着欲望
文│李东升
有感于后来的我们,写了一篇文,
“其他时候,我想要永远爱你”。
有朋友要我讲讲,那个什么什么吻的电影故事。
于是写下了现在的标题:
小镇是美丽的,但那河水里,流淌的是欲望。
现在,青春是用来奋斗的,
将来青春是用来回忆的。
其实,从前的,几部国产青春剧,如赵薇的《致青春》、
聚焦中国高考一代的《青春派》,热播的时候,我就想写这篇文章,
忍住了。
后来,《七月的安生》,
再后来,《后来的我们》
忍不住了。
拍青春电影,要格局大些,跳出小圈子,
我们追忆青春,怎么能没有意境呢?怎么能没有诗意呢?
小镇是美丽的,但我觉得,绕城,穿城而过的几条小河里,流淌的都是欲望。
那年,小镇上,来了一个城市姑娘。
漂亮是漂亮,甚至,性感的有些爆,妖冶如火,像个妖精。
眼睛很大,放着光。
但我不敢看她。
那年夏天,天上两次天蚀,一次日食,一次月食。
后来,我想,一切都有预兆。
只是想不明白,她是我心中的太阳,还是月亮呢?
女性,应该是月亮,确实很多时候,她很温柔。
但是,她太男孩子气了,燃烧了自己,也燃烧了全镇的人。
毫无疑问,我爱上了她。
爱到爆,为了她,我不顾一切,丧失了理智,
开枪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那年,我14岁。她也14岁。
我叫米奇,她叫西贝拉。
她是我的表妹。
来我家的第一件事,洗澡。
我看见她坐在澡盆里,光着身子正往身上擦香皂呢。
在我们这里洗澡可不像城里那样讲究,就是一间屋子,
顶多在门口挡着一块布就行了。
我偷偷地走了进去,西贝拉看到了我,
说:“你可以站在塑料布后面。”
我朦朦胧胧地看着西贝拉的身体。
她的身体已经发育到很成熟的程度了。
上尉老婆抱了一大捧花,敲开了我家的门。
她说不能把花带到家里去,怕上尉看见。
西贝拉很喜欢这一捧花,说手里捧着花,在月光下许愿是很灵的。
她就跑到庭院里许了个愿。
我隐隐约约地听她喃喃地说着:“我恋爱了,请帮帮我。”
心里有些激动,祈祷她爱上的人就是我。
半夜,西贝拉从床上起来,从窗口跳了出去,穿着睡衣跑到了天文台。
那时我的父亲正坐在台子上,眼睛对着天文望远镜,
在看天上的东西,谁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西贝拉像一只小猫一样很快蹭到了亚历山大身边,依偎着他。
亚历山大笑了笑,将望远镜交到了她的手里。
西贝拉将眼睛贴了上去,那样子像一只小猫觊觎着鱼缸里的金鱼一样。
她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垂死的星星的光芒。”
西贝拉爱上了亚历山大。
父亲不知哪些地方,吸引女性,镇上许多女人都喜欢他。
有一次,西贝拉躲在亚历山大床下,正好看到了父亲偷情。
她气愤地跑到了河边。
那时我正在河边玩,看见她跨到了桥栏杆外面,
脸冲着河水的方向,好像要玩一个转体翻腾三周半抱膝似的。
我说:“喂,你要干什么?”
“我想从这儿跳下去。”
说完,西贝拉实践了她的计划。
我也跳了下去。
糟糕的是,我们上岸之后碰到了一群地痞。
他们看见浑身湿透的西贝拉,就产生了肮脏想法。
我们反击,
反击的结果落荒而逃,西贝拉的衣服也被他们撕扯成一条一条的。
回镇上的路程中,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以为西贝拉的衣服,是大城市里的时尚,
都投来了专注的目光。
很快,西贝拉就成了镇子里的话题,
谁都知道亚历山大家来了个疯狂性感的姑娘。
这一天大家聚在亚伯家里吃饭。
这是一次小型的聚会,来的人不多,但是镇里爱出点内容的人也算齐了。
西贝拉来了,大家堵住门口。
正巧端着一盘烤鹅往餐厅里走。
西贝拉用一张纸拦住了他,那张纸上写着
“我爱你,就像垂死的星星的光芒”。
亚历山大没有理她。
西贝拉生气地跑了。
聚餐开始,大家谈到了周末要放的一场电影。
这部电影,有点不健康的成分。
“哦,就是那部光光的电影?”
“对,对,对。”
“那可是艺术,真正的艺术。”
“谁不说是呢。”
“不过很多成年人都不能理解这艺术,有点糟蹋了。”
说着,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西贝拉的身上,
好像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西贝拉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偷了亚历山大的一只雪茄,
她把雪茄压在自己的胳膊底下,
她注意到了大家的态度:
“你们在说那老掉牙的片子吗?太平常了。”
“西贝拉,你是小孩子,不要插嘴。”
“我是小孩子?你们不知道,你们说的东西我可早就懂了,
你们不知道的我也早就知道了。”
“你还是出去吧,要不你就在这儿老实点,不要插嘴,好好吃你的饭。”
亚历山大板着脸对西贝拉说。
西贝拉好像有点生气了,
她一推桌子,转身跑了。
跑出餐厅,看见镇子里的沙林正和西贝拉调情,
看那样子,他好像一下子要把西贝拉的衣服扒掉。
沙林表面上看好像是个好人,总是装作嗓音纯厚的样子练习唱歌剧。
我跑到家里,取来家里的一只单管猎枪。
沙林还缠着西贝拉说说笑笑,我可没管那一套,举起枪对准了他。
这家伙呆了,他乖乖地听话,被我赶到了浴室里。
我举着枪,让他站在浴缸里开始唱咏叹调。
这家伙的声音好像更纯厚了,啊啊地张大了嘴巴拼命地唱着。
西贝拉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找到她的时候她拼命地跑着,
最后我把她堵在了屋里。
我拽了她一下,把她的衣服拽开了,她索性将衣服撩了上去,说:“你看吧。”
放电影那一天,我和西贝拉也去了,
亚历山大将我们挡在门外,理由是我们太小,
不能“欣赏”艺术性这么高的表演。
这能阻挡我们对艺术的追求吗?
我知道一条捷径能直接到后台去。
电影开始了,因幕布后面,我们看到的镜头是相反的。
电影播完后,我们发现门锁了,
在电影院里,四处乱撞,找不到一个出口。
突然一群人从正门走了进来,里面竟然有医生。
偷偷地跟在后面,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走到了电影院里的休息室,那里面非常热闹,好多人在说话,
但是实际上还真没几个人。
看了电影的上尉老婆,想找点浪漫,因此对亚伯有点不冷不热,
但那蛮牛可受不了啦,他的那东西早就涨起来了。
上尉老婆就对他说:“你的太长了,我家那位才这么长,
我觉得那才合适。”说着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个长度。
“那好办,那好办。”急不可待的亚伯跑了出去,
他去镇里的一个小工厂,找了两个最大的轴承,
两个叠加起来套上去,剩下的就正好是上尉老婆很享受的那个长度。
亚伯很满意地套了上去,不过很快就感到不舒服了,
因为套上之后没办法摘下来了。
医生带了几个人来了之后,我和西贝拉躲在门口偷偷地往里面看。
可怜的亚伯到了最后也没把那俩大轴承弄下来。
还是老年人有经验,上尉老婆的妈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那就是用工厂的冲床把轴承压碎。亚伯更加痛苦地站在冲床前,
他看着机器启动,大叫一声,痛苦而绝望。
不过嚎叫之后他又笑了。
这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这天晚上西贝拉溜到了亚历山大的房间里。
她从窗口跳进去,窗下就是亚历山大的床,亚历山大正睡在床上,
没有穿上衣,他睡的样子很安然。
西贝拉一落在床上就伏在他身边,迅速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赤裸着身子贴在亚历山大的身子上。
她喃喃自语,像一条蛇一样在亚历山大身上蜿蜒着,
她饥饿的蛇信子已经吐出贪婪和爱欲的毒,直接注入到亚历山大的嘴里。
亚历山大还没醒,他在睡梦中就中毒了。
他甚至还以为那个半夜里爬上床的女人是他的一个猎物,
于是他也开始激烈地吞噬她,还用手紧紧地箍住她,在她的身上抚摸。
可这只来自城市的妖艳的小嫩蛇的身体怎么能和我们乡下那些草蛇的皮肤一样呢?
亚历山大很快发现自己是在梦中,他一睁开眼睛发现这只蛇不是他的美味,
而是要毒害他的杀手,他一下子将她推到一旁,大声地说:“不行,我们不行。”
“为什么?”西贝拉同样大声地喊叫,“我也是女人。”
这声喊叫足以惊醒我,
连衣服都没穿就往楼上跑。
事实上,在楼梯上,我看见浑身赤裸的西贝拉。
要在平时,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美景,
但现在,这不啻是一幅让我感到羞耻的画。
我快步冲到楼上,他的房间里有一把猎枪,
我一下子抄起来,对着他慌张的身体,像打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一样搂了一枪。
西贝拉走了,我再也没能见到她,
她像一只妖精一样没道理地来,又没道理地走,谁也不能抓住她。
在那个夏天,她说过要给我100个吻,
那是我们捅马蜂窝采蜂蜜时她许诺的。
我们一边用指头沾着蜂蜜吃,一边聊着有关爱情的话。
但是我只利用了73个。
那个夏天是我度过的最美好的夏天,
但那27个遗失的吻,让这个夏天,多少留了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