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扬 五年级)
一日,我偶然看见了汪曾祺写的《豆腐》,思绪不由飘到了几个月前,看见外公外婆做汪豆腐的场景。
那是一块一碰即化的嫩豆腐,稍不留神就会让它支离破碎。外公用左手小心翼翼的将豆腐捧在手心,像是捧着一块宝贵的玉石。他双眼紧紧盯着,当一个人如此专注的干一件事情时,又专心致志地走进去,无疑让人感动。接着,他拿起一把很有分量的菜刀,直直劈下。我在一旁眯着眼,看着他开始劈豆腐:从左到右,把握好距离。外公左臂端平,稳如泰山,将力控制得极好,先轻轻将豆腐劈开,到了底部时猛然收住,刀刃与手的距离只有毫厘之差。每片豆腐都薄如蝉翼,将近半透明了。紧接着外公将左手变换了方向,再劈。这次比第一次劈得更细了,他凑近了头,更加仔细认真。我很疑惑,便问道:“外公,这豆腐看着和没劈前差不多呀,怎么看出来它变了呢?”外公神秘一笑,说:“那你可看清楚了。”说罢,将手伸进了清水盆里。一条条细丝瞬间散开,如同蒲公英的种子,在蓝天下乘风飞翔,如同梵高的画 ——《麦田云燕》,无声胜有声。这是外公独有的手艺吧,也许只有他才能让豆腐变成蚕丝。
另一边外婆也在忙活着,往锅里加入了葱段,蒜末和姜丝,在锅中炒香后倒入鸡汤。豆腐和虾仁们激动地纵身一跃,跳进汤中,似乎是白雪降临。“哗——”酱油洒进去的声音又连贯又动人,鲜香的味道传遍了大街小巷。最后外婆又在碗中央滴了几滴香油,看着真有食欲!我用勺子迅速舀了一勺放入嘴中,“咝——太烫了!”这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
这就是高邮名菜——汪豆腐。汪曾祺老先生曾赞扬它说:“一烫抵三鲜”。里面尝出的,不仅仅是豆腐的鲜嫩、虾仁的软糯,而是手艺人的高超技艺,更是亲人间的温暖啊!
再度品尝,鲜美的口味滋润了我的心田,浸透了整个身体,又随着一阵微风飘向了大江南北……
万物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