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小兵(40)——司徒之死

上回说到西凉大军入城,杀至天子脚下,点名要寻司徒王允。

一言不合,司徒就从城门上往下跳。

城墙很高,三丈五尺(一丈约现代的2.3米,各位看官老爷有兴趣可以算算),我站上去都会头晕。

这么高,司徒说跳就跳了。

仿佛今天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司徒。之前印象里,司徒是如此的小心、谨慎、怕死。

幸好双脚先着地,没有直接命丧当场。

我仿佛能听见司徒腿骨脆生生折断的声音。

司徒瘫坐在地上,吐血了。

李傕、郭汜也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问:

“董太师何罪而见杀?”

司徒又吐了几口血,然后看着他们,气息微弱,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后来人们都传,司徒用的是最刚正、最有气节的言语痛斥叛乱的李傕、郭汜。

可我看得还算真切,司徒的口型,分明是最狠毒的咒骂。

骂到最后,司徒笑了,口型说的是:

“快哉!快哉!”

李傕、郭汜估计祖宗往上都被问候了十几二十代,恼了,手起刀落。

司徒被砍成几块。

看到这血腥场景,想到和司徒相识许久,我忍不住呕吐起来。

后脑的伤口仿佛又重新要裂开一般。

趁着神志还算清醒,我赶紧去将军府。

去找昌昌。

长安虽然陷落,额,不对,是攻克,但是吕布将军威名还在,一般的裨将小兵都不敢前往,跟着我的只有师傅吴义。

师傅一路提醒我——你后脑好像流血了,没事吧,你别死了啊,死前记着孝敬了师傅再……

将军府里的人已如鸟兽散。

昌昌还在吗?

我跑进府邸,大声呼唤。

没人答应。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赶紧往后花园奔去。

昌昌正在花草丛中。

回过头来。

瞪大了眼睛。

看着我。

“将军走了。”昌昌很平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地说。

“噢!”我赶紧把刀放一边,问:

“你还好吗?”

昌昌低下头去,不看我。

好像有泪水还是汗水流下,不知是我的,还是昌昌的,眼前的事物都模糊起来。

然后是沉默,沉默……

越是沉默,眼前就越是模糊,眼角处透来彩色的光。

“好!”昌昌突然抬起头。

我笑了,好像模糊的昌昌也笑了。

昌昌,你会发光。

吕布将军跑了:没了赤兔马的将军,也失去了最后的勇气,和数百名亲兵出城投奔袁术去了。

司徒王允死了,宗族老幼也尽被杀害。

为首叛乱的李傕、郭汜、樊稠、张济都被他们自己封侯拜将。

开城门的我、李蒙、王方等,被封为校尉。

我也终于兑现了自己的许诺,吴义师傅被封为城门司马,就把守直城门。

李傕、郭汜封贾诩为尚书仆射,但贾诩坚持不受。

昌昌的处境有点不妙——西凉军中已经开始流传司徒利用昌昌离间董卓与吕布的事。我赶紧去找贾诩,还好,贾大人牢记着我投奔他时“事成之后,只求一人”的请求,答应力保昌昌无事。

更让我放心的是:原本李儒想回长安继续任官,但被天子否决了。

天子的理由很简单,自己哥哥少帝刘辩是李儒毒死的,董卓在时,没办法,被迫同意任命;现在董卓死了,你们什么人想当什么官都行,就是李儒不能回来。

太好了,如此,只要昌昌无事。

一切安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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