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风灾难
1
“我再也没有对你生气,我再也没有对你的秘密,我决定我再也不会爱你,因为你心已不在这里”,少女心依旧澎湃,却不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你。
爱情,是我们常常会谈论的一个话题,也是一个经久不衰的主题。“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是爱情的一种,汉成帝与班婕妤之间,仅此而已,是遗憾,是愚钝。“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是纳兰词里的一句经典,却是道出了人生的变化无穷。
2
终老,变化,无常,从不影响爱情,我们常常做了感情的支配者,或是主角,或是配角,亦或是路人甲、乙。在我的人生戏里,自己担当了一个配角。班婕妤、许皇后,输给了初入宫廷的飞燕与合德,输了一个汉成帝,而我输给了距离,输得彻底。
曾经料想了许多结局,却从未想过生疏的距离。
3
字里行间,我描摹了温柔,却不知从何时起,变得生分。活像一位八旬老人,对生与死有了明确界定,人生刚开始,我就活出了老年人难有的光景。
阳光懒懒的洒在我的发间、衣襟上,我却早已不知今年何夕。用自己的话来说,我活在了泛黄的记忆里,像是一尊打了蜡的画像一般,驻留在过往,不来不去。
4
老友的揶揄,旧日的荒芜。可能伤得太深,在我心里扎了根,连根拔起无疑是要了我的半条命。我嘲讽的问自己“是要命吗”,我的命呢?它喜欢,就让它拿去好了。对啊,拿去就好了。
他走了,在电话的那端,我以为他会骂我来着,但没有,我等来的,仅是两声叹息。不知从何时起,我俩在电话里没了言语,我总是后知后觉的。窗外的梅花,红艳艳的,跟滴了血似的。风儿一吹过,它们便满是欢愉,情郎来了,却是等不到结局。
5
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飞入了我的窗,它清脆的叫唤着,惹得我的心痒痒。想抚摸它的羽毛,它却像见了生人一般,一退再退,我猛得一拍自己的脑门,原来,自己便是那个生人,惹它怕得慌。
它五彩交错的羽毛,像极了窗外的腊梅色,使我不悦,硬生生想拽下一根,我也怕拽下的那一根羽毛栽在我的手里,怕极了。它停在窗缘上,驻在那儿,像个小娃娃似的,讨喜。只是一眼,便让人陷了进去,爱上它彩色的羽毛。
窗缘上落了一根彩色的羽毛,我想它大概是看到了我那渴望而狠毒的眼神,只是一看,便成了散的宴席。
我在电话里,跟他说起那只鸟儿的事情,越说越发不可收拾,像绝了堤的洪水,电话的那端,他沉默不语。末了,他说,我总是在套路他,希望我能套路他一辈子。
我默了声,耳朵像失了聪一样。良久,电话里仍旧回荡着他磁性的声音,和着风的沙沙声,格外迷人。脑子里莫名冒出了“夜深千帐灯”的景象,往窗外看去,已是深夜。
这时,一只蜘蛛爬上了我的书桌,心痒痒,好想把它抓了去,它爬往了这本书又爬向了另一本书,丝毫不知倦怠。我隐隐的看到一根蛛丝缠绕在它身上,本想断了它的丝,转念一想,它终是要回到属于它的地方,罢了。
谁也带不走谁,谁也离不开谁。
清晨,待我醒来,蛛儿不见了,彩羽也不见了。我像个疯子一般,找了许久,却无处可寻。找不到它们,我像丢了魂一般,我知道,它们不会回来了,他,也一样。
日子就这样静默着,我再也没接到他的电话,空气变得安静、厚重。他跟我说,他忙,忙得我俩断了联系,那成堆的书信也断了。
冬日很冷,鸟儿飞走了,就没有飞回来过。大概,这儿太冷,不适合它。窗外的腊梅血一般的娇艳,分外惹人怜。
曾几何时,腊梅是开在白雪皑皑的季节里,只是我忘了,一袭红装,十里香。今日的梅花,便在寒风最冷冽之时怒放,红了眼。
傍晚,母亲将我房间的落地窗放下,言语里,多了几分责备,说我不该那样,失了魂。我没作声,任由母亲顾自的说着话,那声音像极了算盘珠子碰来碰去似的,吵吵得慌。
待母亲离开,我又悄悄地掀开了窗,望着那腊梅,隐忍在风中。一抬头,便瞥见了邻家少年郎,他的窗缘上,也驻了一只鸟,彩色的羽毛,我蓦然恍了神。
夜深,电话响起,一声,两声,三四声。他语,一语,再语,三四语,成了他人,莫揭瓦上霜,堵了一道篱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