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医院,做了三项检查,两项未出结果,医生根据已知情况,开了几种药,待明天其他结果出来后再去找她。我和妈妈惺惺地退出了就诊室,看着手里将近一千块的药品单,是否继续开药,我不晓得。
咳嗽五个多月了,去过七次医院,吃过二十几种药,效果不很明显,身体也日渐消瘦。
和老爸通完电话,准备先不开药,明天再找另一个医生看看。走出医院大门,天灰蒙蒙,下雨了,落在衣服上,贴着身体,凉凉的。我们没打伞,步子却怎么也快不起来。拥挤的车灯,匆忙的行人,叫卖的小贩,好似黑白电影,一幕幕从我身旁滑过。
几个月来,“无声”成为了我的世界主题,我愈发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情绪,因此学会了低头,沉默,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坐上公交车,冷冷清清,窗外的雨滴偶尔连接成线,飞快滑过,启动的汽车引擎咆哮过后又渐渐驱于沉闷,我的心里不很好受。
那日,我破口大骂,只因吊完四瓶水的我不愿再吃药,丢下妹妹和老妈,疾走在炎炎烈日之下。原来,自己那么怕死。
回家后,家里略显沉闷,老爸偶尔问下今天的就医情况,我粗略地回答,有气无力的样子。晚餐,吃出了失落与乏力的味道。
咳嗽,好似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家人头上;时间,将沉默与怒气酿成愧疚之酒,浸在我的心里。
饭后,老爸开始对明天的行程做出安排,其他亲友也就我的咳嗽各抒己见,显然,病还得看下去,大家似乎没有放弃。不由地,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和希望。
大大小小的药丸吃多了,会产生耐药性,也就是身体麻木了,其实,心也会麻木的,不过,它是可以被爱复苏的。
我闭上眼,平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