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旧书店角落翻到那本《边城》时，书页间簌簌掉出颗水果糖。糖纸褪成淡粉，印着早停产的橘子图案。
她指尖捏着糖，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咳：“这糖……我小时候总偷偷夹在书里。”
男人穿洗得发白的衬衫，指节叩了叩书脊：“十年前搬家用纸箱装书，漏了这本。”
林小满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同样夹着颗同款糖。“我五岁时在这书店丢了笔记本，去年老板说清理仓库找着了。”
糖纸在两人掌心轻轻相碰。男人忽然笑了：“那天我捡了本笔记本，怕被人拿走，就夹了颗糖当记号，想着失主回来，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
窗外的雨刚好停了，阳光斜斜切进书店，照亮书页上细碎的霉斑。林小满剥开糖纸，橘子味的甜意漫开时，男人也剥开了他那颗。
“原来你就是那个留糖的人。”她含着糖，声音发甜。
男人点头，目光落在两本旧书上：“原来你也等了这么久。”
风从敞开的窗吹进来，翻动着《边城》的书页，也吹起笔记本里夹着的糖纸，像两只粉色的蝴蝶，轻轻停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