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单位小区不久,就听见院里的阿婆们窃窃私语:那个女人是疯子。
衣衫整洁步态从容的女人,怎么会是疯子?宝马河畔的她,像一缕孤独的风伴着一株枯柳;荷塘边的她,如一枝雨中残荷孤芳自赏。
她的男人一一那个当公务员的肥胖男人,倒是很招阿婆大爷们喜欢。
见面堆起一脸笑,挺着啤酒肚天南地北夸夸其谈。从足球彩票聊到柴米油盐,从奥巴马聊到小小村官,从钓鱼岛聊到南海仲裁案。
他们说这男人会为人处世,前不久刚刚当了单位的头儿。见了上面的领导,一张嘴一鞠躬舌绽莲花,比拜佛还虔诚,那一脸笑比春天的花还灿烂!
一日醉后归来像咆哮的狮子,张牙舞爪挥着拳头,雨点般落在女人身上。
“肯定又遇到不顺心的事儿。”阿婆又在耳语了:被上级批评时,工作没评优时,职务没上去时,那个男人就要喝得酩酊大醉。
可怜的女人,被男人逼成了疯子。可怜的男人,不知被什么逼着,像疯子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