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楚辞·九章·惜诵(七)


昨天我们学习了文章第五段的前部分,着重写诗人找厉神占梦以后的感想。

诗人通过“罻罗张而在下”与“矰弋机而在上”的对比,隐喻政治环境中处处充满陷阱和危机,表达了其遭受谗害的愤懑。张设机关本为取悦君王,却使忠臣无处容身。

在这样的形势下,诗人为自己设想了三条出路,然而这三条路都不是诗人想要的,在这种"进退出处皆两难"的困境中,诗人通过"背膺牉以交痛"(后背前胸如被剖开般剧痛)的夸张比喻,达到情感高潮。

既然这三条路都不是诗人所期望的,他考虑再三,只能另辟蹊径。

梼木兰以矫蕙兮,糳申椒以为粮。
播江离与滋菊兮,愿春日以为糗芳。
恐情质之不信兮,故重著以自明。
矫兹媚以私处兮,愿曾思而远身。

捣碎木兰,揉碎蕙草啊,舂碎申椒做干粮。

再播种下江离栽上菊花啊,待到春天做成干粮芬芳。

唯恐我的真情得不到表达啊,所以三番五次表明衷肠。

保持自己的美德,离群索居吧,我反复想过隐身远藏。

从“檮木兰以矫蕙兮”至文末八句,诗人用比喻之意,说自己还是保持自己美好的品德,远离这复杂肮脏的社会,块然独处。

诗人以木兰、蕙草、申椒、江离、秋菊等香草为食(糗:干粮),既延续《离骚》的比兴传统,更表明"虽处困厄,不改其志"的节操。

而“重著自明”句与开篇呼应,强调反复陈词只为表明心迹;最终选择"曾思远身"(深思后远离),预示了后来投江的悲剧结局。

屈原的这段辞作将政治失意的悲愤、遭谗被疏的委屈、理想破灭的苦闷,通过回环往复的咏叹层层递进,堪称中国文学史上表现“士不遇”主题的巅峰之作。

可以说,屈原此篇在艺术上有着十分鲜明的特色。首先,全篇洋溢着非常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其次,此篇诗作以十分细腻的笔调描摹了抒情主人公的意志活动和感情冲突。

再次,就是语言上的特点,此篇诗作直抒胸臆,语言真挚生动,朴素自然,尤其是“众口铄金”“九折臂而成医”等众多民间成语的运用,通俗浅显,颇有新意。

至此,《九章·惜诵》我们学习完毕。明天开启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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