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干面的历史已经有90年,它满足了江城武汉近一个世纪的早点需求。在疫情最黑暗的时刻,人们说热干面加油,实际是在说武汉加油、湖北加油。热干面已经为人熟知,成为武汉的代名词。
在阴雨笼罩、湿气重重的江汉平原,人们在面条中加入碱来延长保质时间,这就是热干面的初始形态——碱面。后来,90年前,汉口的蔡明伟正式发明了热干面这样的吃法,干拌碱面加芝麻酱,这个伟大的发明奠定了武汉早餐的格局。
今天,走在武汉的一些繁华的街区,挂着蔡明伟牌子的热干面店还依然存在,但味道乏善可陈。爱迪生虽然最早发明了电灯,但现在传统的电灯已经无法与这些新型的节能灯相比。初创者有一种开天辟地的自豪,我是盘古,我是女娲,但总有人后来居上。现在真正好吃的热干面或许在大学校园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食堂,或者在街头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那些挂着牌子耀武扬威的大餐馆,或许都做不好一碗热干面。
各地的饮食对人的肠胃具有极大的侵略性,当你在异地生活久了,那些当地的美食会占领你的肠胃,甚至把故乡的饮食忘得一干二净。热干面就具有这种侵略性,武汉人管吃早点叫过早,每天早上问,你过早了吗?
在大学食堂,早点的窗口一般有两个浩浩荡荡的长队,一个在排热干面,一个在排包子馒头。热干面的制作已经可以人工地制造流水线,一个人煮面,抓一把大箱里的碱面在标准碗中,刚好够一碗,掂量掂量多退少补,放入空心铁丝网的大漏斗中,置于大锅里,让热水翻滚,一两分钟就煮熟了。煮的要恰到好处,既不干,也不软,要有精气神。
接下来是另一道工序,捞好的面交给另一个人,放在一次性纸碗中,刷刷刷地用勺子加芝麻酱、盐、萝卜丁、酸豆角,问你要不要葱,要不要辣椒。看浓稠的芝麻酱缓缓流入略微发黄的面条深处,有一种美感。
微黄的面条,深黄的酱料,橙色的萝卜丁,绿色的酸豆角、葱花,有的人还要赤红的辣椒,用筷子轻轻一拌,在小碗里,所有的东西充分融合,面条劲道,芝麻飘香。
吃热干面要注意低头,芝麻酱过于活泼,一不小心一蹦,新穿的衣服就挂彩了。
吃热干面不能干吃,要喝点东西,起码要来一杯白开水。一口面一口水,无尽的畅快。如果有条件,来一碗蛋酒,来一碗温好的米酒,配上面条,那将是一顿完美的早餐。
食堂里放眼望去,几十个人,百个人都在低头吃面。也有人拿着卫生纸开始擦拭衣服,嘴里骂着该死的酱料。
如果今天有重要的面试,我劝你还是吃豆皮吧,别吃热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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