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我就知道是你狗怂!”瑞年指着汪衍虎的鼻子低声骂道,“……还不快滚,小心我把你眼窝戳瞎!”
汪衍虎涎着脸说:“我都二十岁的人了,连女人是啥样子都还没见过。瑞年兄弟,你就可怜可怜我,叫我再看一会儿吧。”
瑞年也不吱声,把牙一呲,狠狠瞪他一眼,挥拳就来打他。
汪衍虎“妈呀”一声,吓得拧身就跑,瑞年便又在他身后假意追了起来。
追到场院边时,眼见着汪衍虎跑得比兔子还快,早已扑到坎下,沿着小路跑出几丈远了,瑞年便笑了笑,又折身回来,却见捡儿竟猴上了玲玲卧室外的窗台,很把作的佝偻在窗框里,脸紧贴着窗纸,正朝里张望呢。
瑞年心中骂了一句:“这碎怂!”急走过去,掐住捡儿的腰,抱他下来,把脸一沉道:“你个碎卒!才多大个娃,就耍榴芒啊?还匪得不行,这么高的窗子,也能上去!”
捡儿仰起脸来分辩道:“不是的!我是想看屋里是不是四姨呢。还就是四姨在洗澡……”
瑞年皱眉喝道:“不准胡说!小心我打你!”顿了下又问:“没看你四姨洗好了没有?”
“我咋知道?你自己不会看?”捡儿说着,气呼呼的朝东就走,走到墙拐角时,却又恼恨恨的站住,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瑞年心里并没想偷看玲玲洗澡,可是鬼使神差的竟也趴到了窗台上。
窗纸上竟有一个指头戳的小孔,他将一只眼对着那小孔朝里一看,却见玲玲已在穿衣裳了,内衣已经穿好了,此时正在穿裤子。她原本背对窗户的,可是突然间竟把头一拧,朝窗口看了一眼。
瑞年吓了一跳,面红耳赤的急忙闪身走开。
……他拉着捡儿的手,又到了房背后,小声说:“你今儿看到的不准给人说,要不,小心你的皮!”
捡儿点点头,“嗯”了一声。
瑞年又将枪还给捡儿,在他头上拍了拍说:“你先去你二姨屋里,我还有事,等一会儿再去。”
捡儿嬉笑道:“大舅,你能有啥事呢?还不是想看我四姨!我小时候还想叫四姨给我当舅娘呢,现在看是没指望了。”
瑞年道:“你胡说啥?赶紧滚!”
捡儿便挥舞着枪,口中“叭叭”叫着,一道烟跑了。
……又过了大约两锅烟功夫,瑞年估摸着玲玲应该已经穿好衣裳了,便又折身回到场院里,此时她家房门已经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