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徒手搏恶狼 虽胜左目伤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
这一年里,发生了些许变故。大勇重新拾起幼时在少林寺习得的一身功夫,加上青年在部队学的擒拿手,自己琢磨了一套拳脚,准备等林雪大些了,也学着外面的人,开个武馆赚点钱。但是秀秀,却因为生了林雪之后,没出月子就下地挖野菜,落下了病根。为此,大勇到处打听偏方,磨破了鞋底,说破了嘴皮。而林雪,则由胖乎乎的包子脸,长成了嫩嫩的小娃娃。
寒冬又至,一年一度的大雪,又开始洋洋洒洒。
这天,秀秀帮熟睡的林雪盖好小棉被,走到米缸旁边,准备生火做午饭。掀开木板子后,里面黑乎乎的,却怎么也舀不到米。把木板子搬下来,秀秀往里一看,发现小半缸米就剩下了一层,而在米缸一个角落,叽叽喳喳着几团灰乎乎的东西。
“哎呀!咋进去老鼠了!”
虽说是女人,从小吃苦长大,秀秀倒也不怕这些偷嘴的家伙。弯腰从灶膛旁边抄起烧火棍,就往米缸里面砸去。棍子落到空中,却又停下来,“别让这老鼠崽子脏了剩下的米”。
不一会儿,大勇给村里人帮忙回来了,手伸出口袋,却是把两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塞进秀秀手里,“趁热吃,”大勇笑了笑,“六子他们家,今天老爷子庆生,我过去帮忙收拾桌椅。这不,顺手拿回来连个红薯。你还没吃饭吧?”
听着大勇咕咕叫的肚子,秀秀噗嗤一声笑了,“你呀你,明明是自己还没吃饭,还装得这么像!”秀秀把两个烤红薯小心放到煤火上,“等豆豆(林雪)醒了,红薯也就流油了,给她吃罢。”
俩人不言不语喝了点粥,秀秀看着米缸旁边的烧火棍,叹了口气,“咱家的米,被一窝老鼠吃下去一大截,怕是吃不到过年了。这几天豆豆半夜总饿醒,可能是我喝米汤太多了,奶水有点稀。”
大勇低头看着舔干净的碗,掏出烟袋锅,点着吸了一口。烟雾缭绕着冬天的阳光,大勇眯着眼笑了笑,“没事,正好明天我要上山看看下的兔子套怎么样了,兴许能逮到肥的呢!”
秀秀起身收拾碗筷,没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秀秀准备起床做饭,发现枕头旁边空空的,再看墙上,大勇的皮大衣也不见了。“去的这么早,连早饭都没吃呢!”嘟囔了一句,秀秀却是低头揉了揉眼。
山上还是白茫茫一片,时不时听到嘎吱吱的声音,又一根枝条压断了。大勇趟着膝盖深的雪地,走到前几天下套的地方,除了一行小脚印绕过了细线,绳套里面的菜叶子却是没了。
“哎!狡猾的兔子。”
叹了口气,大勇收起兔子套,准备顺着脚印找找。这么大的雪,兔子应该没跑太远。一转身,大勇愣住了,不知啥时候,眼前伏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大狼,正呲着牙,鼻子里冒出两团白气,血红的狼眼,正盯准了大勇手里的开山刀。
“妈的!越是倒霉,就越是晦气!”
大勇暗骂了一声,胳膊往外张了张,摆出架子准备和这大狼斗上一斗。
说时迟那时快,大勇还没看清大狼是怎么跳过来的,一个黑影就贴近了鼻子尖。下意识地往后一倒,躺在雪地便立马反转过身,矮着身子把开山刀横在前面。大狼见一扑不中,便张开大嘴,哈喇子都流到了雪地上。后腿猛地一瞪,两搓雪糁飞到了空中,风一般扑过来。这次大勇看清楚了,这大狼身子下面,晃着两排奶头,应该是刚下了崽子不久,出来觅食。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秀秀,大勇下意识把开山刀压低了,刀背擦着大狼的肚子蹭了过去。见两次猛扑都没效果,大狼开始绕着大勇转了起来。不一会儿,大勇周围就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圈子。而他,就像羊圈里的一只羊。
大狼呼哧呼哧喘着气,鼻子里的白烟,把落下来的雪片吹得一阵乱。定住了身子,大狼慢慢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大勇的眼。对看!
虽说是恶狠狠的狼眼,但当过和尚拿过枪的大勇,哪里会怕这两只水球球。当下也是把身子一低,准备迎接大狼的第三次猛扑。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低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