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周末,我带女儿NiNi和小外甥ZZ去吃寿司。
孩子们挑了自己最爱吃的鱼籽寿司,有说有笑地吃起来。
突然,NiNi不小心打翻了一块寿司,顿时满地的鱼籽和饭粒。
仅仅零点一毫秒的时间,一股火“嘭”地就往我头顶上冲,一种被攻击的愤怒迅速上头。
ZZ看到天女散花般的鱼籽,觉得太有意思了,哈哈大笑起来。
ZZ的笑声一下子把我从剧情拉回现实中。我一下子有了一个觉察:哦,刚刚我掉到剧情里了。
NiNi看见我拉长着脸,有点紧张。
我对NiNi说:“妈妈心里的小怪兽跑出来了,想自己待一会儿。”
于是,NiNi便和ZZ继续说说笑笑,吃寿司了。
那个画面特别有喜感,俩孩子乐呵打趣,大人闭嘴坐在一旁,深呼吸。
我向内觉察。
为什么同样是看见NiNi打翻寿司,我会觉得自己被攻击了,而ZZ觉得很有趣呢?
我觉察到,小我预设了一个剧情。
这个剧情里孩子的言行已经被小我安排好了:我带孩子来吃寿司,孩子就应该有序地坐着,香香地吃。风和日丽,桌面整洁,欢乐满堂,巴拉巴拉。
这是小我自编自导自演的剧情。
然而,居然有一块寿司被打翻了,演员居然不照着剧本演了。小我这个导演瞬间觉得被攻击了。
我把小我误认为是我。所以,我瞬间生发出被攻击的愤怒。
而孩子ZZ清澈饱满,内存杠杠的,没有剧情,具有天然地与世界链接和感知的能力,怎样都可以是有趣的。
觉察到剧情,可以回到现实了。
现实是什么呢?
寿司掉了就掉了,擦干净就可以了;
我掉入剧情了,掉了就掉了,深呼吸,这不就回来了吗?也许下一秒,我又会掉入剧情,没关系,再呼吸,再回来。
我无法掌控剧情什么时候上演,剧情上演得有多快。
我能做的,仅仅是呼吸,把意识拉回身体,同时,严守边界,不把情绪倾泻给孩子。情绪念头就像一场龙卷风,来了就来了,它待一阵,自然会走的。
我可以和孩子们一起笑那一地的鱼籽米饭;
我可以把鱼籽米饭收拾干净
我也可以和自己待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是感受呼吸、感受身体;
怎样都可以。
无论怎样,我都能接纳自己,和自己舒舒服服地待在一起。
我是那不生不灭的本源,我是那怎样都可以的空性,任何的情绪念头都不是我,只要我不把情绪念头强化成“我”,它们会过去的。
生活中的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可以是修行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