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联欢会结束。剧组回到郑家老宅拍摄剩余剧情。
刚刚应聘成功,成为见习记者的伊美美开着报社配给的公车回到仁城市柳浦里的“玲珑民宿”。姐妹们都来表示祝贺。
闲谈里,三姐金囡主报告:“二姐,我们家的那辆老旅行车坏了。我昨天开车去街上的修车铺换机油。修车师傅告诉我:轮胎被铁钉扎破了,内外胎都要换;刹车系统失灵,也需要整体更换。”
伊美美听了直摇头:“那可要不少钱呀。”大姐朴玲珑庆幸地回答:“还好家里的车买了维修保险,我们只需要在帐单上签字,保险公司会给修车铺付钱。不过,明年的保险费可就要上涨不少。”
老小吴哈彤凑过来,很神秘地说:“我听二舅讲过,那家修车铺的老板名声可不好,经常坑骗顾客呢。”
伊美美似乎有些想法,于是说了句,“晚饭不要等我们了。”拉着朴玲珑跑出大门,一起开着报社的车走了。“咔”,随着林导演的指令,拍摄结束,所有人转移场地。
在村口那家很简陋的农机维修店里,剧组的工作人员布满了各个角落,摄像机、灯光、音响已经各就各位。农机维修店的老板是两兄弟,上次和吴世得一起安装民宿招牌的那两位年轻后生。剧组给了他们不菲的租金,将农机维修店用作外景地。
金中则低声给两兄弟讲戏,在场的还有新增加的两名年轻男工人:“待会儿要增加一场打戏,不要真打,就像刚才在老人活动中心表演那样就行。”金中则又特意关照了一遍。
四个群众演员不停地偷偷扫视年轻漂亮的六位雅粉红成员,男工人甲提议:“要不,六位爱豆一起上怎么样,我们不加钱。”这下搞得金作家有些恼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威胁:“认真拍戏,不要出意外,小心扣钱。”
正式开始拍摄,远处伊美美驾驶着报社的公车进入修车铺。她故意将公车停在自家待修的旅行车正前方。伊美美下车站立挡住老板的视线,同车来的朴玲珑悄悄从车后门溜出,钻进自家旅行车的副驾驶座,并打开了正对着报社公车的行车记录仪。
店主甲上前询问客户,伊美美说:“我想换机油。另外我老觉着这车不得劲儿,您给我检查检查。”店主甲问:“你这车是有保险的吧。”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又说:“那跟我来,需要填写维修账单的个人信息。”
伊美美走后,店主乙鬼鬼祟祟地走过来,蹲下用右手的螺丝刀将左手的一颗螺丝钉钻破了报社公车的左前轮的车胎,轮胎洒了气,顿时瘪了。
这时,工人甲从旁边的报废车辆里,拆卸了一个黑乎乎的旧零件走过来,对店主乙说:“老板,我用抹布将这个旧零件擦干净,然后冒充全新部件给民宿的旅行车装上吧。”
店主乙贱兮兮地回答:“非常好,就这么办,这下我们可要大赚一笔了。”这俩的演技太浮夸了,堪称灾难级别,看得金中则直皱眉。不过,林导演倒觉得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演技无所谓,所以坚持拍摄不叫停。
随后,就到了本场的高潮情节,正在更换零件的工人甲、乙发现躲在车里偷拍的朴玲珑,顿时大叫起来。朴玲珑拔出记录仪的储存卡,下车汇合伊美美。两姐妹手握证据,义正言辞地要求四个男子投案自首。
当然,坏人是不甘心失败的。四人情急之下,决定以武力抢回证据,于是大打出手。顿时,二女四男打成一团。
只见高挑长腿的伊美美连环踢腿,前蹬后扫,店主甲乙频频倒地,各种花式翻滚。平素文静秀美的朴玲珑以一敌二,锁喉扭臂,背摔擒拿,打得工人甲乙招架不住,狼狈不堪。堪堪战了七八个回合,四位男子心生怯意,两姐妹得空一前一后跑出了画面。
“咔”,林导演发出终止指令,本场拍摄完美结束。从整体效果来看,武戏部分要远远精彩过文戏部分,主演和配角打斗得相当精彩,甚至有几分当年的香港功夫电影的神韵。
拍摄完毕,摄制组还有其他公司的节目要拍摄,时间很紧凑,就没有回郑家老宅,告别后直接开车去了下一个节目的拍摄地。
在柳浦里居民议事会,粉丝团的申英姬向郑斗红里长提议:“过几日,我们想组织粉丝团成员来贵处旅游,主要是参观团体综艺里的各个拍摄取景地,体验雅粉红的拍摄生活。参观期间我们会遵纪守法,文明有序,希望贵方能同意。”
郑里长和议事会的其他成员商议后,答复:“只要你们不喧哗,不乱扔垃圾,我们欢迎。如果是坐车来,请将车辆停放在议事会的停车场。”粉丝团和雅粉红们一起回汉阳,只留下了郑智勋组长和金中则作家。
在郑斗红的住所,郑组长将今天的演出费递给郑里长和吴世得,两人收下。金中则说:“伊美美的戏份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会在汉阳活动,暂时不来柳浦里了。王幼稚(郑斗红借给剧组的看门狗)和拍摄基地(郑家老宅)还要烦请二位帮忙照看。”
郑智勋取出郑家老宅的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表情有些伤感:“这段时间多亏了四叔和二舅的照应,小辈才能有所表现,现在被所属公司重用,真是感激不尽。”
吴世得抹了抹有些润湿的眼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前程远大,我们这些黄土埋半截的人能帮上忙,也很高兴呢。”身材高大,外形硬朗的郑斗红流露出少有的铁汉柔情:“这段时光真是快呀,一眨眼就要结束了。”
这话听得吴世得直咧嘴:“就分别半个月而已,还有四位女伢子的戏要拍啦,你在哪儿哭天抹地的干什么。”
四人在郑斗红家吃晚饭,由于晚上要开车回汉阳,所以没有喝酒。席间,他们讲起了郑智勋小时候的事情,讲起了他去世的父母,讲起了他小学、中学时得到的各种奖励。他们又问起了金中则的身世。
金中则简单地讲述了一些:我的父亲叫金英男,是前首都师白虎团的下士。当时的团长就是前被刺总统朴政铭上校。我父亲在停战后退役开公司,后来又被重新征召去了越南,轮换期满回国后,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了,当时我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