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的路上,农夫顺便到苏果拿两箱奶粉。心心念念上了幼儿园,我们也没有刻意给她们减奶,不过在幼儿园一天,中午这顿是没法喝了。三千多块钱两箱奶粉是她们一个半月的奶量。养娃,就是费啊!
从幼儿园回来,农夫要去办事,外面风大,不好瞎逛,我带两娃去南图,直到图书馆下班,一人买一根烤肠,才出来。
图书馆的阿姨对她们真热心,这烤肠都是阿姨在小店关炉子前,来问心心念念要不要吃的,是她帮着去预订的。
有烤肠吃,垫了肚子,心心念念又在广场上玩了一会儿。广东的妈友梅见到我,过来聊天。最近见面几次,一直没时间聊。今天孩子们不闹,我们多说几句。
梅的三胎女儿跟心心念念一般大,也在上托班。她还有两个儿子,大的初三,小的在读小学,哪个年级我不记得了。她告诉我,她去上班了。我问她做什么工作,她说钟点工。上个学期孩子入托她就开始做钟点工了,到饮食店打杂。她说上学期因为疫情,断断续续做工,挣不到什么钱。这学期孩子正常上学了,她找了太平南路上的回味粉丝汤店的活,早8:00—下午3点半,每小时20元,每周六休一天。一个月有三千多块钱。
听她这么说我觉得有些惭愧。人家活得这么努力,我过得那么颓废。
梅说两个儿子大了,都是自己上学放学,女儿早上由丈夫送入园,因为丈夫9点才上班,下午她来接。接了女儿,她一般也是带女儿在附近玩,女儿玩够了她才回家做饭。他丈夫在珠江路华海上班,在自己妹妹家店里做电脑配件销售,有疫情以后,生意不好做,每个月只有六七千块钱,所以她有时间了就得出来做工,不然没钱。
多次闲聊,我知道她以前租的是2500元/月的单室套,去年换了个两室的,3000元/月。换房时,她来我住的小区找过房子,她说太贵了,所以没来租这边房子,而是租竺桥那边更老一点的民房。
听她说她的情况,讲真,我头脑里滚过很多疑问的弹幕。我最大的疑问是,经济条件不甚好,她怎么会要了二胎还要三胎?住房那么窄小,她是怎么怀了二胎又怀三胎的?虽然不富裕,但是他们夫妻感情应该很好吧?
今天在南理工看房下楼来,有一个邻居房东跟我们搭话。她说她也有房子出租,情况就是她孩子上大学了,她很想孩子,觉得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所以孩子走了,她就出租一个房间,1900元/月。她说她很好说话,出租房子不是为了挣钱,就是要图个家里有人气。上次有一个陪读家庭租了她的房子,学生爸爸跟学生住一间,学生妈妈跟她住一间,他们相处得很好……说实话,我的三观受到了一些震撼。凭心而言,我是无法接受这样合租的。
农夫说是我不了解生活真相。他认为艰难活着的人多着呢。我一直觉得我们就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了,而农夫觉得不至于,他认为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总是比我乐观。
今天之所闻,令我颇感羞愧。或许我真的没有匍匐在社会底层的尘埃里吧。不过,从广场上别过梅回家,我还是忍不住真诚地对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农夫说,以后我要对你好一点,要求低一点了,能吃饱就很感恩了,不要什么精神追求了。
哈哈,农夫赶紧自查自纠,问我是不是哪里又做得不好,让我不满意了。
没有没有。就是我突然觉得被呵护备至不是那么理所当然了。我应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