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首杜牧的《过华清宫》,我们早已耳熟能详。
新鲜荔枝一日色变,两日香变,三日味变。
在那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将荔枝从岭南运到长安。期间耗费的大量的人力、物力,历尽的万苦艰辛,是我们心底的痛。
幸亏结局有反转,不然内心的伤痛如何抹地平?
马伯庸用时十一天所著的《长安的荔枝》,
既是一部反映官场现实的小说,又是一曲盛世走向衰败的哀歌。
善良的李善德历经了什么样的故事,背后又有怎样的人性交织?
01 既是身临绝境,退无可退,何不向前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一点微茫希望。
李善德是一个从九品下的小官,在上林署里做一个监事。
十八年了,四十岁地李善德倾尽积蓄,借贷200贯“香积钱”,终于在长安城有了一席之地。
沉浸在喜悦中的他,被哄骗接任了荔枝使。
荔枝三日便会变质,从五千里外的岭南把新鲜荔枝运到长安,谁也不能完成,这是一道催命符,他已如同死囚。
韩洄教了李善德在死局中“和离与暴敛”。
杜甫教了李善德不要还没开始就轻言放弃。
知否中张桂芬曾说:“爹娘养我一番,难道我就不该杀出去,另搏一番天地吗?”
失败了,可能会失望;但如果不去尝试,那么注定要失败。
02 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在岭南,李善德结识了胡商苏谅和荔枝园主阿僮姑娘。
苏谅通过李善德获取通行符牒,但给李善德提供经济援助。
阿僮姑娘提到的三月红和催熟之术,亦让李善德看到了希望。
人已尽力,静待天命。
阿僮觉得这个城人简直不可理喻,“没胜算的事,你干吗还干?”
李善德坚毅地说:“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让我想起杀死一只知更鸟里的一段话:“勇敢并不是一个人手中拿着枪,而是你动手之前你已经知道自己会输,但依然会去做,而且无论如何会坚持到底。”
当结局看起来已经固定的时候,过程往往就会凸显出自己的重要意义,从而激发出绝境中不顾一切的勇气来。
绝境,有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03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商人重利轻情意,苏谅本是为了几份符牒,哪管荔枝转运成不成。
但李善德的努力、真诚、能力彻底征服了胡谅,让他不忍心骗他。
李善德感恩胡谅的帮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谈钱有什么不好?”
胡谅说:“你我虽然相识日短,而且是以利相交,但和你一起做事,实在是舒服、踏实。”
以利相交者,利尽则散;以势相交者,势去则倾;以权相交者,权失则弃;以情相交者,情逝则伤;以心相交者,成其久远。
一个从九品下的小官,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就这样以真心换了真心。
04 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众人抬。一个人吃独食,是吃不长久的。
李善德数次调度,终于找到了荔枝转运方法。
李善德在返程途中就遭遇了追杀,原来岭南五府经略使怕圣上怪罪: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早送来?是办不成,还是不愿意办?其他事是不是也和新鲜荔枝一样?
回到长安,各级官员也都是百般阻拦。
一个上林署的小监事,都能把荔枝运来了,你们自是办事不得力了。
李善德像个马球一样被踢来踢去,经韩洄指点才知:做官之道,要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众人抬。一个人吃独食,是吃不长久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水至清则无鱼亦是这个道理。
05 “可我跑完这一路下来,却发现越接近成功,我的朋友越少,内心就越愧疚。”
李善德转运荔枝功成名就后,怒斥杨国忠不顾农户的死活,只知一味盘剥,妙手一翻,还赚了不少。
李善德答应苏谅吃下荔枝转运的报效,因杨国忠的参与也失信于人了。
最令人失望的是,阿僮姑娘的荔枝园也被砍伐殆尽了。
李善德深感有愧于胡谅、阿僮、沿途的百姓。
“可我跑完这一路下来,却发现越接近成功,我的朋友越少,内心就越愧疚。”
大多数人所成为的,并非是他们想成为的人,而是不得不成为的人,做着不得不做的事。
06 他必须努力证明,自己有无可替代的价值,才不会在这个大盘里被挤出局。
杨贵妃六月一日寿辰,杨国忠问李善德:“你有信心办下来吗?”
“只要转运之法能十足贯彻,下官必能在六月一日之前,将荔枝送到您手里。”
李善德必须努力证明,自己有无可替代的价值,才不会在这个大盘里被挤出局。
他向杨国忠讨问手书,杨国忠一句:流程那种东西,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
我内心感受到的是深深地无奈和悲凉。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循规则!
弱者努力遵循规则,只有做到他人做不到才不会出局,二强者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杀大权。
写在最后:
最终李善德全家被流放岭南。
李善德胆小,怯懦,窝囊,却会豁出命守护他珍视的东西。
一个善良、正直的李善德跃然纸上。
所谓为人有德天长佑,行善无求福自来。被流放岭南一年后,安禄山叛变,长安沦陷。
李善德因祸得福。
人这一生,我们会遇到诸多困难和不公。但我们依然要有砥砺前行的勇气和奋力拼搏的认真。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愿我们都能认识自己,认清世界,认真的去过每一天,去赚该赚之钱,去爱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