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据上周六平整土地的觉悟,爪钩才是敲土利器。
今天一早到汤山农贸市场后,直奔农具店。农具店里有不同规格的农具:铲、镰刀、锹、锨、铁耙、砍刀、剪刀、锄、爪钩等。看着或挂或靠或平放的铁家伙们,我恨不得一起摞回去,哪样顺手就用哪样。出于经济考虑,老公买了两把大爪钩,一把铁耙,专门对付死硬的土疙瘩。凑巧的是,铁耙竟和猪八戒使的乒器近乎一模一样,可见猪悟能对农耕还是非常有经验的。
老公有了称手的兵器恨不得立刻到田里与土坷垃们开战,催我即走。我不舍市场,又独自晃了一圈。摞了一袋土豆,一斤多葱,一斤花生米,一袋玉米种,一袋黄瓜种,一袋西红柿种,一袋小白瓜种,一袋南瓜种,一袋西瓜种,一袋向日葵种,一袋秋葵种。
到田里,眼前一亮,上周斜排的葱已一颗颗支椤起身子,从葱白芯中抽出半寸长的绿叶。艾草也从趴地瘫软状态变得活泼翠绿。这样神奇地生长,我很快就可以有吃不完的葱。到五月端午节,我也可以五毛一把,售卖艾草。
因眼前放着实例推展,我与老公的卯足了干劲。他重点负责用锹翻土,用爪钩敲土、耙土、搂平。我负责再排一些葱,埋了三行土豆,并用锨挖出田沟,培出畦的模样。培好的畦看起来即出水,又规整美观。我开始幻想着不久的土豆苗一撮一撮地成排冒出,象土地上的插花,一天增色一分,该有多迷人。
我唯一的不满是土板结的严重,每一点絮土都要费力地敲、掰、揉才能获得。我认为种子的发芽是非常依赖这些柔柔、湿润、透气的絮土的。土地是种子作床的子宫,深耕细作,才能保证子宫内膜的厚实、柔软、有弹性,象人盖的蚕丝被。很多年没跟田地打交道,我怀疑土地如此板结,会不会与长期化肥的使用有关。当然,真正的原因需长期实践才能找对,现在不能枉言。
下午,老公继续平整土地,我点了一小畦花生。照这种一周只能平整2/3垧地的进度,六分地共七垧要整两个半月,真担心会误了一部分地的种植。看来,还是要延长工作时间,提高效率。
我们正忙碌时,地主魏大姐经过,对我们的精耕细作进行了否定。她亲自抡爪钩示范给我们看如何耙土、敲土。她说:“不用挖,大概敲敲碎,搞搞平就行了。象你们那样挖、敲那么细,还累死了呢。象我这样,半天就干完了。”我们嘴上应承,心里还是不放心。干着说着吧。“等种上了,除草剂一打,什么草都不生。有专门打黄豆的除草剂,打玉米的除草剂。”魏大姐很有经验地说。“除草剂我们不打,长草了,我们自己锄。”老公态度很明确地说。我们私下里认为,作物情愿不收,让虫子吃光也不用除草剂与农药。
我们在干活,听着野鸡的咕咕,斑鸠的咕咕咕,不知名的小鸟欢快清亮地叽叽啾啾,感觉是多么美妙的天籁。再过一段时间,青蛙加入和鸣,就更是完美的自然之声。我万不愿伤害这些良善的伙伴,自然中的精灵。
此时,田梗上的婆婆纳正兴旺的开着一朵朵小小的圆瓣紫花;几株紫花地丁也挂着几朵紫色的小蝴蝶一样的花儿;看麦娘遒劲地抓着地,一窝一窝的划地盘;猫儿眼(泽漆)一蓬一蓬的撒欢⋯⋯。我喜欢这些草儿,既然与我为邻,我希望能守护着它们铺满田梗。
魏大姐劝我现在什么都不要种,我表面上应承,她一走,我紧赶着点了几窝南瓜秄,几棵秋葵秄,育上一片西红柿、黄瓜苗。我等不及清明,不舍空负春光。
今天,忙碌到下午近五点,我们才带上魏大姐送的一袋大田螺打道回府。也许下周,也许下下周,我们又会发现惊喜。就算没惊喜,我也不气馁。亲自用实践得出结论,就是我的宝贵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