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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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年现在没时间儿女情长,必须先处理更重要的事。
他走到僻静处,摸出手机,给裴逸拨了过去。
在电话里,陈年将昨夜今晨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讲了一遍,但对裴逸,他没有像对警察那样刻意隐瞒。他希望裴逸能帮他将黄小亮尽快捞出来,可以的话,往初次吸D上靠,实在不行,则尽可能少拘留几天,而且千万不能让家人和单位知晓,有事儿陈年先扛着。至于罚款,无论多少,全数认缴。他在电话里向裴逸表态,这个事情过后,无论黄小亮当前是否成瘾,他保证会让黄小亮从此与D品分道扬镳,断无再会可能,不会再让所有帮过他的人难堪。
令陈年欣喜的是,裴逸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没有任何推辞。
可是哪来钱交罚款呢?他银行卡里的余额已经为数不多,除此之外,就只有昨晚黄小亮借给他的那几千块了。要上下打点,这点钱恐怕不够。
陈年只好给公司财务打电话,说自己有点私事,希望能预支两万块提成。但财务说要办事处根据尾款回收情况提交申请才行,陈年一想黄小亮都被关小黑屋了,只好作罢。
不得已又给老爸打电话,让老爸想办法尽快给他账上转两万块,十万火急。所幸老爸倒没多问,说中午之前一定转。
还是亲爹靠谱。
陈年这才长舒一口气,然后出门买了一个信封,一咬牙,往里面装了一千五百块钱,回去找到李警官,向他致谢。
哪知李警官竟然固辞不受。
据李警官说,黄小亮神志已经恢复清醒了,如果是初次吸D,多半会治安拘留,如果被发现不是初吸,很有可能会送往戒D所强制戒D两年。陈年无比惊愕,只好点头哈腰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匆匆告辞。
陈年回到大街上,望着来去匆匆的人们,却没有半点重获自由的欣喜。
这一夜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惊涛骇浪了,足以载入史册。
他疲惫不堪地回到办事处,看到老周正在窗前鱼缸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两条狮王斗鱼互噬。
“昨晚去哪儿啦?怎么没见你?”陈年问。
“我......我出去溜达了。”老周的回答略略有点迟疑。
“昨晚我们被送上警车的时候,我看见你了。”陈年也不废话,劈头盖脸就直奔主题,“你为什么没在家?是不是觉得管不住小亮,就躲出去了?”
大家的脾气陈年是知道的。黄小亮我行我素,谁的话都不顶用,惹急了就翻脸,但往往来得快去得快。老周则是相对老成,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知道的,我也怕出事。”老周诚惶诚恐地回答说。
“那为什么你不提前告诉我?如果我在,最起码他不会被抓进去。”陈年怒斥道,“现在好了,铁定拘留。”
“你不是和梅医生在一起么,我以为你不回来呢!”老周呆愣了一会儿,才讪讪地说。
“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孰轻孰重,你难道拎不清吗?朋友一场,难道我会像你一样躲了不成?”
老周语塞,不禁低下头,一张老脸胀成酱色。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怪你也没有用。”陈年感觉自己话有点重,赶紧找个台阶下了,“只能怪他自己作死。”
“哎......”老周悔恨难当地摇着头,长叹一气。
“你也千万别再吸了,那玩意儿最终,就一个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沉默了半晌,陈年低声说道。
说完,转身走进自己房间,关门,上床。
折腾了整整一夜,他早就困得不行了。
“我就试了那两次......”大厅传来老周的声音,几不可闻。
试?陈年不由暗声冷笑,吸D难道很好玩吗?
他为老周悲哀,为所有以身试D的人悲哀。
很多人都抱着“我又不是吸毒,我只是试试”的心态去尝试,最初对D品的渴望无一例外都不强烈,每次吸食的数量也很少。但几乎每个人都会迅速迷恋上那种极度放松飘飘欲仙的感觉,从而对D品产生误解放松警惕,认为并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觉得外面的宣传完全就是夸大其词耸人听闻。
但随着吸食时间一长,之前的剂量再也不能带来最初那种满足与舒适,便不受控制地慢慢增多,从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直至瘦骨梭棱奄奄一息。
就因为两个字:贪婪。
悲哀至极,愚蠢至极。
就这么囫囵想着,陈年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竟然睡到下午四点,他正要翻身起床,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陈年按下接听键,非常礼貌地开口问好。
“你好,请问是陈年吗?”听筒里传来轻柔甜美的女声。
“我是陈年,请问你是......”
“我是桐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