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老谢的花养在室内工作室旁的临窗玻璃边,冬天它的芍药就逆天开过,茶花开过,就连百合也凑着热闹开过。如今,他的窗玻璃边,就剩下那一盆串串红,黯淡无光,生命已然到了尽头。
我的花都是在露天随意滋长,它感受着冬寒凛冽,应节凋零枯败,有的骨朵含苞闭户,深藏不露。它们又感受到春风召唤,春雨润泽。它们久久地酝酿,久久地不开。任时光匆匆,它们却停留在某一种状态的持续中。
这一朵月季花骨朵这两天终于有了颜色的转变,慢慢有了唇口,外面的一层衣衫向下退却,露出娇嫩的肤色,它泛着点点淡黄金光,是内丹熊熊燃烧的炽热。
被冰霜冻裂受创,老气伤痕疲惫的外皮就像一只大鸟的羽翼,它温暖地把孩子包裹在胸怀之内,雨打风吹,扛下所有的艰难困苦。
还有那一树的粉粉茶花苞,从去年十一月到今年的二月,它的苞越来越鼓,越来越红,就像吹气球一样,马上就要砰砰裂开。我想象着那抹轻云是如何翩然降临,它会在某一个春日的清晨里枇杷树枝上麻雀喳喳地跳跃中,微微轻揉睡眼。粉扑扑的千卷珠帘,慢慢慵懒地一层层剥离展现。
老谢说: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久久不开,慢慢等待。此为用心养花之人最佳境界与回报。为看花,更为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