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象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想要斟上两杯酒,一杯给你,一杯给我们自己。我们有太多的衷肠要向你倾诉,而你也有太多箴言要向我们吐露。
我小时候就喜欢喝酒,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甚至也能借助喝大酒之后,打开防御之后片刻的穿梭回童年,如梦如幻。
在经历了无数个酒精的催眠之后,我也有好几次因为喝酒死掉。如今通过学习心理学疗愈了自己,成长了自己。如今又在和叙事疗法里寻到了两杯酒,一杯敬朱老师,一杯敬我们自己,亦能在微醺中把酒言欢。
我相信你的伦理观和政治思想是随着反抗运动的兴起应运而生的;即反对只授权特定人士谈论所谓的“真理”并把其他人排除在“知识”之外,反对把世界划分为掌握知识的知者和崇拜知者的其他人。你致力于让每次治疗对话都成为你所说的“双向街”——一个谈话的双方彼此交换礼物的过程。麦克,在我看来你总是双重地敬重来访者:既敬重他们的痛苦也敬重他们摆脱痛苦的努力,同时坚信他们拥有自己的‘知识’。
看到这一段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之前跟着别的老师学习时,我是感觉到老师的骨子里是有智力优越感的,一直特别强调自己是心理专家。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深信不疑,可是按照老师教导的方法越走越远,好像冲突更加严重了。我开始怀疑当初的深信。我开始理解,心理跟别的专业有些不同,心理并非掌握了越多的知识,读到博士学位就一定比那小学毕业生更懂得体会生命的厚重感。
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和蔼可亲、谦卑低调的朱老师,我被他谦卑的在地性的特质所吸引,也最终被治愈。我不再以知识的多寡来评价心理学,而是以对生命的尊重去敬畏生命本身。
就像下面一段说的:
治愈性的治疗实践并非意在通过解释来消除痛苦,也并不像去填补痛苦造成的深渊,而是要让来访者确信他们并不孤单,在真理的黑夜里我们是他们的兄弟姐妹。治愈性的治疗实践不是去解释什么是疯癫,并以为解释能消除疯癫,而是要承认这是我们的共同命运,并深信人类同心同德,相互支持。
我由此发了一条朋友圈:孤独是有意思的。我在陪伴来访者时跟来访者融为一体,让他们感觉他们并不孤单。而当我离开时,我其实是可以享受孤独的,这孤独也因此变得有意义起来。
什么是相互支持?我认为如果治疗师拒绝严格划分自己的生活和别人的生活,拒绝将来访者边缘化,并常常扪心自问一个事实:如果要治疗师来承受造成来访者困扰的生活境遇的话,也许表现还不如来访者做得好,这样的治疗师就能创造出相互支持的治疗关系。
在团体结束后聚餐时,聊到随风曾羡慕我,朱老师说:“如果角色互换,让我承受随风的生活境遇,我的表现还不如他。”我深以为此,也因此感受到相互支持的力量。
我越来越喜欢喝酒了,喝送给我自己的那一杯,只是我自己越来越不容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