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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220推手
电磨房回到手中,石黄菊重新走进久违的屋子,里面乱糟糟的还保留着尚青雉的风格。石黄菊是把电磨机周边落下的和屋子里各处飞扬起来的粉尘收集起来带走,而尚青雉的手段就很直接,若是没有人看着,她自然就直接从磨好的粉里分一杯羹;就算是有人一直呆在这里,她也可以把电磨里残留下的收集起来。所以她对四外里遗落的才不屑一顾。
石黄菊开门迎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上午送钥匙的人。见到石黄菊有些尴尬,呲牙笑了一下匆忙放下,说是磨好了放在门口就行,下了工再来拿。石黄菊说不着急,下工后她可以等会儿,那人赶紧说一定早来,一定早来。
石黄菊看到尚青雉走的时候连她那千疮百孔的围裙都没有带走。有心给她扔掉,又想到万一她安全归来,就又是麻烦,便工工整整的叠好放在长凳的一头。
石黄菊一直关注尚青雉的音讯,她母亲坚持说她肯定是要在舅舅家多住些日子,以前就是这样,去了就被留下来住些日子。
石黄菊想问难道家里就不担心出什么意外,却没有问出口。这种话最好还是不要从她这里问出来,免得牵连到自己。她时常的过来问问已经冒着一定的风险。
她见到赵海礁,问那天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尚青雉当时的状态如何,谈完之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知不知道自从他们谈完之后尚青雉就失踪了。
赵海礁也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便坚持说那天他们的谈话还算顺畅,尚青雉的情绪曾经有些激动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他甚至对这个女孩的看法有了些变化,他原本预想中要表现的冷酷说辞也都没有用到。这更像是一次朋友间的谈心,两个人各自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和情趣,最后自然而然归纳总结为很遗憾他们可以做亲密无间的朋友却没有缘分做恋人,如此而已。
石黄菊凭空感觉赵海礁没有完全的说实话,过程中一定发生过什么比他娓娓道来的叙述更激烈的情况。但她又拿不出任何的凭据,更没办法去揭穿他。
赵海礁反过来又安慰她不必过分的担心,他相信尚青雉是个有思想更有理智的女孩,从她敢爱敢恨,自由独立的性格中就能看出她不可能是个脆弱的人,不可能轻易地浪费美好青春而抛掷生命。
石黄菊想告诉他,他错了。他实实在在是不了解尚青雉。他看到的,也许仅仅是尚青雉想要让他看到,想要他永远记住的那个美好的青春女子。她要在他的心目中留下她最美好的一面。是的,他永远看不到她那天中午流下的眼泪,她不想让他看到。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也好,美好也好,从不同人的角度体察,有不同的感受。一个人永远无法等同于另一个人的眼光,谁也代替不了谁。
赵海礁摆脱了尚青雉的纠缠,他心满意足了。自然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尚青雉呢?
石黄菊呢?她坚信自己就是那个在尚青雉已经站到悬崖边时幕后的推手。无论她的本意是要伸手把她拽回来,还是要一把抓住她阻止她的一跃而下,但不可更改的结果都是因为她伸了手,她跳下去了。
赵海礁感受到她情绪的异常,嘴角抽动一下,欲言又止,蹬起自行车从电磨房门口继续前行。一个与石黄菊都是去年冬天进门的媳妇跟他打着招呼。赵海礁停下来,那媳妇咯咯的像只小母鸡似的笑着坐上自行车的后衣架。他又蹬起车子,慢悠悠的朝队部而去。
石黄菊瞥一眼,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扭头钻进屋里,拎起角落里光秃秃的笤帚头开始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