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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波幸福的一家
闲下来,上上网,打打麻将,吴晓波觉得这样挺好。
文 戴维 图 朱丹阳
吴晓波在蓝狮子的办公室,门上没有任何头衔。因为不太来公司,他把原先的老总办公室,让给了实际管事的太太邵冰冰。
现在,他就坐在邵冰冰气派的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这里明显也是会客室。墙上四处贴着他们一家三口外出旅游的照片。吴晓波一边喝着普洱茶,一边和我们聊天。
而隔壁他自己的小房间,桌子上是一摞摞书和文稿,正在读的是《加缪全集》和苏珊·桑塔格的《论摄影》——他正在为腾讯写一本书——虽然看不出来加缪、桑塔格和企鹅有什么关联。
他说:“个人的生命体验和国家,某种意义上也是两回事。除非发生战争,玉石俱焚。” ——这番话可以恰当地理解为:如何独善其身。
每年买一套房
今年买下一层写字楼
吴晓波刚买下一层写字楼,他站起来,雀跃地指着对面还未完工的高楼:就在那里,明年搬过去。“这里是租的,一年也要200多万。这些钱还不如自己买房子。”他曾经保持着一年买一套房的投资力度,冒出的口头禅也是“大不了你跟我打官司,我拿一套房子给你干掉”这样的狠话。他有很浓的书生气,又有一种杭州人说的“通气”。这种不脱本色的豪爽,在同为杭州人的马云身上,也常可领略。
“那时候我女儿很小,送她回家,她说外婆说的:‘我们家现在是不是要破产了?我们家是不是欠了很多钱?’我就和女儿算账,现在欠银行600万,每年要还7%,每个月要付3万多,爸爸妈妈每个月收入多少,付得起的。这笔钱拿来是买房子的,这些房子加在一起是1000多万,如果我把房子卖掉我还赚钱。这是一个杠杆。她听懂了。”
靠不断买楼成为一名成功的投资者,不仅自己买,还陪朋友买。“他们都没有理财观念,过去这些年你要是不投资理财,除非你经商,一般的白领你的财富永远跑不赢CPI。我带他们去看房,我会说你买一套我也买一套,他们就买了。”
但他从来不碰股票,所以也就没亏过一分钱。“股票就是一个赌场,没有任何意义。在股市里,只有5%-6%的人赢利”。
最高年度版税750万
新书收入准备捐出
《历代经济变革得失》扉页上写着:本书所有版税捐赠予民营慈善基金。吴晓波说,各有各的捐法,比如冯仑和王石是将代言和演讲的钱捐掉。“大家都在做一些付出性的工作。索性把收入中的一块全部捐掉,不用记挂它。有时候捐钱满肉痛的。这本书我估计能过10万册,有40多万稿酬。”
吴晓波曾以750万元的年度版税收入,荣登2009年作家富豪榜第5位。他充满豪情地算了一笔账:“2009年我有五本书在卖,《大败局》1和2,两本《激荡》,一本《跌荡》。那年有700多万版税,那年捐了就不划算了。”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的纯粹。”他承认,写《大败局》的时候最纯粹,肆无忌惮敢写。“2005年,蓝狮子开始商业化,我对企业更理解了,能够长期保持财经写作和研究的状态。如果我是独立的写作者,未必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接触企业,但坏处是有很多事我也要拜托他们。2005年之前我是没有心理负担的,我觉得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经商能抵抗通货膨胀
教育子女理财是家庭重任
在《历代经济变革得失》一书中,吴晓波提出,中国经济长期是看空。这种情形下,任何一个普通百姓都得选择各种方式自救。“现在问我买房子和贵金属能否跑过通货膨胀,我可以明确地说,肯定跑不赢。过去五年和十年买房的回报率,现在要差很多。现在的情况下除了经商,已经没有办法抵抗通货膨胀。”
在这样的情形下,吴晓波认为,中国的家庭应该教育子女怎么理财。“中国社会和30年前比,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有阶级了。薛蛮子的事,从经济学家来看,就是因为他泡妞的消费和他的能力不相符,换言之他消费不当。”下面这番话听上去有些刺耳,可能会引来仇富的目光,但这种平和、自足的理性,正是现在中国社会最缺少的。“有些人家里有十个亿的资产,就该打的,因为时间对他很重要。有些人就该走路或坐公交车,因为家里没钱。这是客观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穷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的孩子都不会花钱,我们大人也一样。我女儿淘宝购物,我说你买一个钱包,你不能买一个50块钱的钱包,那和你的消费能力不对。但你要是买一个5000块钱的,我就砍死你。你的消费能力和你的家庭在这个区间,你就该买个500块的钱包。”
吴晓波回忆,当年自己考新闻系,就是因为工作好找。但他现在像任何一个历经沧桑的老爹一样,对女儿说,“你长大后选择的职业和专业,兴趣是第一位的,你就选你最喜欢的。”
你为什么一年买一套房?
上世纪90年代末亚洲金融风暴,我研究整个亚洲地区的货币流动情况,1999年开始买房。第一套房在朝晖路的施家花园,才3000多元一平方米,一直买到现在,把杭州房子买到几万一平方米为止。我买房跟买菜一样,以前怎么买都是对的,闭着眼睛买个厕所都是对的。这是学经济带给我的(好处)。
在知识分子里,你还是很懂理财的。钱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一直认为,对知识分子来说。贫穷绝对是一种耻辱。比如我是研究经济的,我还买不起房子啊。现在是商品社会,我不羡慕亿万富翁,但也不认为贫穷是一件骄傲的事。视金钱如粪土,不可能,没见到过金钱的人才会这样。保持一个中产阶级的收入,最大的好处就是你不太容易被收买。比如我现在写书,我批评人也不怕你。我和政府是对等的,和企业家也是,我是独立的。你要跟我打官司,就打官司,打2000万我家里还有钱,就三套房子不见而已。财富到后面就是你独立的一个资本。
觉得你是个好的企业家吗?
我不是。我脾气这么差。蓝狮子的人都很怕我,不敢开会。我一开会就变成一个咆哮君。主要我是处女座,对所有人的工作我都不放心。
你怎么区分写作者和出版人的双重身份呢?
我一年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写作和调研,保持作者的身份。我是蓝狮子的投资人、创始者。我还得管着这摊事儿。但日常工作都是我太太管。
你要管也能管,但会花很多精力。一天只有七八个小时,你管了这摊另外肯定舍弃。我百分之七八十的精力都在写作。否则就过劳死了,就变成李开复了,那多没意思,五十多岁就得个淋巴癌,没必要嘛。
上次《吴敬琏传》引发的官司,是不是一个坎?
你好像很淡定?
哪里有淡定,我焦虑得要死。我白头发都是这么形成的。这个官司对我来讲,是一个很大的冲击。我是以写作为生的,那个人告我抄袭,抄袭是底线。问题是那个人也是自由知识分子,她的小孩去世了,这么一个失独家庭,我怎么打我都是死,也于心不忍。那边又碰到一个80多岁的老爷子,我们俩打,伤害的肯定是他。后来这个事情变成一个法律上的事情,那么告就告。我现在蛮平和,一个人年轻时受一点委屈,有一点病痛,其实特别好。我肝不好以后,我只要一累,就想他妈的,我不能再干了,再干就肝硬化死掉了。
2010年我处在比较自我膨胀的时候,《激荡三十年》卖了100多万册,《跌荡一百年》刚刚出,社会给了我很多很多荣誉。这么一场官司以后,你发现你是有弱点的。对方告你,你不可能一点错误都没有,无非这个错有没有构成抄袭。我认为没有构成,现在法院也认为没有,但你在写作中一定有瑕疵。
现在还保持在每周6000字吗?一般什么时候写?
差不多。我每年写30多万字。我晚上从不工作,所以有时间打麻将。1997年我肝不好,神经衰弱,晚上不能看书,看到8点钟,就基本上不要想睡觉。我工作全部白天干完,晚上就变成打麻将,看电影,玩,我觉得挺好的,不耽误事儿。
写作和别的任何行业,到后来都是体力和经验。这两年我很明显觉得体力下降。我九点钟起床,九点半开始写,中午吃点饭,不午休。现在我写到四点钟就写不动了,人很烦躁,腰椎也开始痛,体能下降很厉害。写作要放缓。速度要放缓。不能拼。我不太相信拼。任何事情都顺其自然,慢慢等待被淘汰。
会担心被更年轻的一代超过吗?
一个人很容易被这个年代抛弃。我的读者大部分都是70后、80后,我是60后,我现在的写作方式他们能不能接受?年纪大起来,整个表达会变缓慢。这两年很明显,就是变得啰嗦,生怕别人听不懂。文字像肌肉松弛一样。到某一个点,这代人就被割稻子割掉了。
【访谈】
(来源: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