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看父母没休息好。半夜一点左右,从老爸的房子传过来沉闷的喊声。我坐起来再听,没有下文。
我不放心,迷迷糊糊中去卧室看了老人。父母各住一间卧室,都睡得很安稳,不像有事的样子,我接着睡了。
两点多,院子有女人放声大哭,让人毛骨悚然。过了一会时间,院里车灯闪亮,楼道里有人不停进出。
早上五点不到,我妈就起床折腾上了。扫地收拾东西。从来没发现塑料袋发出的摩擦声那么刺耳。看见妈用围巾裹着头,我就不由得想笑。
妈却郑重其事说,天下雨了,小心淋雨。我在客厅睡觉,赖在床上翻手机。妈扫地路过,看见我,大惊道:“嗯,你几时回来的?我怎没见你?”
我笑着问,昨天下午谁带你回老家看花的?昨天晚上谁给你买好吃的了?我妈接了话,反过来问我,见谁回老家看花了?买的好吃的放哪里了?
我哭笑不得,明明是跟着我一起回老家看了花的,一觉醒来,妈全忘了。昨天中午我到县城没回家,先找到妈才吃饭的。
晚上从老家回来,妈问我几时回来的,吃过饭了没。晚上和小外甥去超市买了不少小吃,妈自己吃,还给爸送了一小碗江米条。
妈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老年痴呆症真是怕人。今天我走时,妈非要送我到高速路口,说是要看着我上车。怕得我一出小区就打出租。
打出租前又去公路对面的医药超市买了药。妈说她腰疼,药吃完盒没扔,准备照着买。她怕我哥忙,吃完了没说,计划自己买。
妈看见我坐上车,果然转身回去。按照这个速度发展,用不了几年,我妈多半会忘记了回家的路。
真搞不懂,我妈总是忘记眼前的事情。从前的事情却讲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早些年受的贫穷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