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演讲|人生海海,错了可以重来

2025.1.19

NO.7




麦家演讲

第一遍听麦家的演讲视频《人生海海,错了可以重来》,有一些触动;帆书上听《人生海海》,了解更多;寒假一周时间读完麦家的小说《人生海海》,再来认真听第二遍演讲视频《人生海海,错了可以重来》,了解到麦家的真实、真诚的内心剖白和成长经历,麦家于我,由一个陌生作家渐渐熟悉起来 。这次学习过程,收获颇多。

麦家开场白是这样的:说实在的,我不想来这里演讲,我抗拒来,我觉得一个作家冒充什么明星,还演讲?都不是正经事。我听灯泡里的钨丝曾经说过:“当它特别明亮的时候,也就特别可能爆掉,而彻底地坠落黑底。”所以,哪怕是真的明星,我也不想当,何况是冒充。可是鼓动我来演讲的人说:什么明星啊,这不是明星的天空,这是凡星的天空……

一、《解密》的诞生

麦家说,了解我找的人,应该知道我喜欢写作,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写作并不喜欢我,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甚至同龄的像苏童、格非已经扬名天下的时候,我还在被编辑不停地退稿。我的第一本书《解密》曾经被退过17次稿。正是是因为编辑们不停地退稿,在这种备受打击的过程中,《解密》像打铁一样被打好了。

过去了那么多年,他还清晰地记得写《解密》的情景:那是1991年7月的一天,当时我还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读书,大部分同学为即将毕业的离校而忙忙碌碌,而我却发神经似地坐下来准备写一个“大东西”,这种不合时宜的鲁莽的举动,似乎暗示着我将付出成倍的时间,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要用11年来计,11年也不是一个时间概念,11年就是我的全部青春。

麦老师觉得《解密》就像一个“作女” ,让我喝够了被“作死”的苦水。这部小说发表的时候也就20万字,可我删掉的字数得有4个20万,因为我一直在不断地推翻重写修改。因为写得太苦了,简直让我受尽折磨,我多次想和它分手,但分不了,因为它在我心中长得太深了,就像一棵大树盘根错节,我已经无法让它死,即使拦腰砍断,来年它照样会冒出新绿,不屈服于死。

就这样,《解密》生生死死、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它的步履非常蹒跚,也难堪。期间我曾无数次地骂自己,怎么那么笨,那么没用、那么可怜,以致全部青春都几乎要为它报废掉。当他终于完稿后,他又深情地抱了自己,因为我完成的不是一部作品,而是他人生的一次逆袭,一次攀登,一次照亮。

在写《解密》的过程中,我深切地感受到我性格里的优点和我身处的这个时代的缺点,都被无限地放大了,也被我最深地体会到了。那时候我常常告诫自己,当世界变得日日新、天天快的时候,我要做一个旧的人、慢的人、不变的人,为理想而执着的人。当众人都一路在往前冲杀的时候,我要独自靠边,以免被时代的洪流卷走,当一切都变得声色犬马、令人眼花缭乱的时候,我要安于一个角落,孤独地和寂寞战斗。

启发

1充分尊重自己的想法。

2慢就是快。

3认真坚持,做个独立的人。

二、迷失

麦家说,我没有守住自己,我一度迷失了自己。这个时代容易让人迷失,这个时代崇拜速度,崇拜欲望,每个人的欲望像春天的花朵一样,争分夺秒地绽放。

我用十余年时间来写一部作品,像坐船去伦敦一样傻,我至今没有微信,这也成了一件比什么都叫人新奇的事情,为此,我受到各种夸奖和嘲笑,夸奖和嘲笑都是因为我失去了速度和欲望。

人们迷恋速度,却放弃、丢失了许多人生的常数和公理,真情被假意取代,公理被功利颠覆,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

我不是圣人,他像大多数人一样,经不起利益的诱惑,守不住欲望之门。随着电视剧《暗算》的热播和电影《风声》的爆款,我被捧为所谓的“谍战之父”,出版商、制片人纷纷抱着钱找上门,守着他的稿子,那个时候,我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誓言。

从2009年到2011年,三年时间,我写了100多集的电视剧,还有两部“分上下卷”的大部头长篇小说,累计字数将近300万字。

这不是我,这不是过去的我,也不是那个过去坐船去伦敦的那个我。我变了,变得超级自信,牛气冲天,这不是真的我。我不属于那种才思敏捷的,我属于苦思冥想的,缓慢是他成功的捷径。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走到了自己的反面,结果可想而知,数量上去了,但是质量下来了,几部作品都乏善可陈,甚至出现了很多恶评。

我在最好的年华,没有抓住有利的时机趁势而上,而是一路下探,羽毛掉了一地,不应该这样。

我做了这个时代的俘虏,在名利和诱惑面前乱了套,他成了自己的敌人,并且被打败了。

人啊,塑造自己很难,毁掉却很容易,有时只需要别人一个暗示、一个眼神。

我被裹挟着卷走了,终归不是自己了,终归是自己不够坚强,不够强大。


启发:

1试金石。在诸如金钱、名利等“试金石”面前,如果“试金石”不断加码,守住底线是个相当大的考验。正如麦家与樊登对谈所说,当他被贴上“谍战电影之父”的标签后,曾经有商家抱着上亿的钱来找他写作,一个作家究竟为什么写作,真地可以试出来!

2知耻者后勇。像麦家这样诚实地剖析自己的人,或许太少太少,大多数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脚趾都上都贴上金子。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弱点,也同时意识到自己的优势,为了不让自己在宏大的社会潮流中被卷走,保持自己是多么地重要!

3人性的弱点。好大喜功、贪财好利、酒色财气等关于人喜欢多、贪、占的弱点,害苦了许多人!

三、改变

麦家说,既然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改变自己,但改变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那几年我也未必一直都那么亢奋,我也经常有冷静反思的时候,但是力度不够,积重难返。

很多大是大非的转折,它其实是需要一些外力和契机的。很多大是大非的转折,它其实是需要一些外力和契机的。直到2011年9月底的一天,他父亲去世,发生了一些事,迫使我痛下决心,要回头。

那天晚上九点多钟,他突然接到电话,说父亲病重,可能要走。他当然就回去了,但是他在父亲身边待了仅两个小时,父亲就走了。

他觉得父亲可能不会走,再有,他当时正在赶一部书稿,稿子的前半部分已经在《收获》杂志上发表了,下半部他们在等米下锅,10月1号前必须交稿。他只剩一天半时间,我心里对父亲默默地说,给我一天时间,等我交了稿再来安心地陪你,但父亲没有坚持一天,只坚持了两个小时,我刚刚回到家就接到电话,说父亲走了。

我年轻时不懂事,和父亲的关系非常紧张,等我懂事了,父亲也老了。

2008年我特别从成都调回老家,就是想陪陪父亲,尽尽孝心,加倍地还给父亲一些,没想到,最后一刻,我最应该陪的一刻……

我觉得父亲是有意让他放空的,父亲是要给他这个难堪,好让他去痛思、痛该。真的是很难堪,一边是没有给父亲送终,一边还要给他的稿子去“送终”。杂志社尽了最大的人道,给我宽限了10天,但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啊,哪是写稿的时间,几千字写得他肝肠寸断,我在灵堂上守着父亲的遗体写,在亲人不绝于耳的哭声当中写,在荒诞和绝望中写,这不是任何意义的写作,这是任何意义的对他写作这件事的嘲弄和惩罚。

这一定是父亲的安排,只有一个上了天的人,才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这么极端又贴切地羞辱他、教训我,从那以后,他整整一年没打开电脑。直到第二年父亲去世的祭日,我才第一次打开电脑,给父亲写了封信,然后两年我也没写什么,只是偶尔写一点读书笔记、思想笔记而已。

我完全做好了不写作的准备。我不要这种生活,因为在写作中,我被卷进了滚滚红尘中,让我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诱惑;我不要过这种生活,我要清空身上的“垃圾”,即使在清“垃圾”的同时,把“孩子”一起倒掉了,也在所不惜。……

2014年夏天,他在强烈的冲动下坐下来开始写新作,新作《人生海海》。这是我全新的一次出发,不论是题材还是手法,还是思想情感,都和过去一刀两断了。

我回到了故乡,回到了我的童年,聆听他最初的心跳,我写乡村小世界,写命运大世界,写父子情深,写世道人心,写在绝望中诞生的幸运,写在艰苦中卓绝的道德,实事上也正是那些年,重重挫败的心境,促使频繁地回老家“舔伤口”,频繁地和母亲在一起,所有这些,唤醒了他对这片故土、对故乡的感情,也给我慢慢地蓄起了一种新的势能。

为了不犯老毛病,在写《人生海海》的时候,我对自己有了一些硬性规定,比如,开头不能少于5个开头,每天不能写多于500个字,有时感觉好,写多了,心里就会怕,怕老毛病又复发了,第二天肯定不往下写,只回头写,也就是修改以前写的,有时忙了写不了,或者感觉不好写不到500字,那也就算了,不补,也就是多退少不补。

当我写完后,他又要求自己至少改5遍。

其实,最后我开了何止是5个头,可能15个都有了,开头开了肯定至少10个以上。最后我又花了5年时间,才打磨出二十几万字。

《人生海海》终于出版了,真的是好评如潮,连讨厌他的人都在夸。去年他把稿子交给出版社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夸他,但他心里已经非常坦然,因为通过写它,他至少完成了自救,治愈了他的老毛病。没有功利心、又用功用心地写了一部作品,就像当初写《解密》一样,通过写《人生海海》,我完成了人生的一次攀登,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没有报废,他修好了故障,我重新出发了。

演讲结束,麦家叮嘱道:“今天我面前,有很多都是年轻人,你们的人生路刚开始甚至还没有开始,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人生路非常长,岔路口非常多,我们不能找理由去犯错,找理由去走错路,但你如果走错了路,必须要找理由回头、改正。”

启发:

1人生海海,错了可以重来。月光皎洁之夜,我站在海边红树林沙滩上,一边看海浪拍打着海岸,一边听着樊登与麦家对谈《人生海海》,真是记忆和理解深刻。人生如海,起伏不止,错了永远可以重来!

2牢牢守住写作的底线:惜字如金、锤炼和打磨作品,静守慢写。

3故乡、村庄的主题写作。从鲁迅到莫言再到阎连科等无数作家,故乡和村庄都成为写作的主题和母题。阎连科说:“中国任何事情,只要缩小一点就在这个村庄发生了;这个村庄发生的任何事情,放大一点点就是中国。”“我全部的写作,是这个村庄给了我无限的资源。我坚守这个村庄,就坚守了中国和中国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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