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相聚,凡音的爸妈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所谓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明理的爸妈自然希望凡音可以快快乐乐的,所以答应了凡音的请求。
于是我们三个一起过了除夕,在我家,一个起初冷清现在尤其温暖的地方。
桌上的菜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旁边俩人的称赞声大到可以震破耳膜。
深得妈妈真传的原因吧!
“新年好啊晓影!代我向阿姨问个好。”
“我很好。我妈不在,想问好自己打过去,干嘛让我代你。没事就挂了。”
“呦,郑栀宇又打电话来了啊!”凡音笑说。
“吃你的饭。”
郑栀宇的脸上总带着一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无奈感。身为大神级别的有为青年,见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以及满脸羡慕与花痴的模样,现如今总被一个女孩子如此嫌弃还可以保持镇定,可见深厚的修养功底。
又或许,这只是一种宠溺的外在表现。
没多久,我的卧室开始吵吵闹闹,一张大床三个人睡,我们开心地聊天唱歌,给秋秋讲我们的大学趣事。
“听你们这么说,大学蛮有意思的。”
“要是每个大学生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改天带你去瞧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秋秋突然沉默,也少了兴奋劲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总觉得秋秋有事瞒着我们。
“睡觉吧!”
想想她经历了那么多,受了那么多苦,也不打算多问什么。
大年初一的清晨,秋秋留下一张便利贴就离开了。
便利贴上写着:
我要走了,有幸认识你们,勿念。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告别,却没想到,再次面对的秋秋却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秋秋自杀了,从附近一幢高楼的最顶层跳了下去。
警察在楼顶发现了她的包,里面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
我们赶到医院时,面对的却是抢救无效的尸体。
这天是秋秋的生日,她刚满十九岁……
人生的苦痛不过源于父母爱人或者朋友,秋秋的苦来自家人,痛来自一月,生离让秋秋自由,而死别却让她承受了这个年龄本不该知道的绝望。
死亡这种东西,对于秋秋这种女孩子来说,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我们无法阻止她活在过去的痛苦里。
之后我们找到秋秋正在赌博的父亲,并说明情况,不过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老男人似乎并没有感到一丝难过和愧疚。
毫不犹豫,我们转身离开。
没有亲眼见到秋秋口中爱赌博的父亲,是无法明白秋秋心里的苦。就连见过的我们也不能完全感受得到秋秋心里那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我和凡音一起安葬了秋秋,只希望天堂的她和一月可以不再那么痛苦,可以一起长相厮守慢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