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天高云淡的九月,庄稼也进入了快速的成熟期,上过草甲粪和肥料的玉米,如雨后春笋一般,长高了也长粗了,露出地面的露根结结实实的扎进土里,牢牢的把玉米杆深固在途土中,最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凭空从玉米杆中间长出了粗粗的玉米穗儿,初时青衣裹身,里面的玉米粒是一个个嫩泡儿,一掐一股水儿,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在长上一段时日,玉米粒儿是嫩还硬,可以掰下来煮着吃,吃在嘴里,甜里透着香,香里透着甜,满口生津,成为城里人解馋的最佳食品。清晨起来,沿着街道散步的功夫,便有卖青玉米穗儿的老农,拿起一棒,湿湿的、潮潮的,还沾着玉米地的露珠儿,十块钱就可以买上好几棒,可以大快朵颐上好几天了。
其时,套种在玉米地间的豆子也结出了果实,青青的,外面有一层毛豆荚,起名叫毛豆。这可是市场上的紧俏货,一把毛豆濯洗干净,放入锅中,加上适量的食盐,煮上20分钟左右,就成为餐桌上的佳品。撕开毛豆荚,饱满的青豆滚落到口中,嫩嫩的,能感觉到它的柔软,它的清爽,它的脆冽,宛如嘴里含着一颗颗珍珠,咬下去的那一刻,土壤的清香月亮的清凉的味道便在嘴中炸裂开来,翻来搅去,久久不忍下咽。而今,这也成了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道美味。
土地资源充分利用,父亲在玉米地里还会种上南瓜,暑期也进入了它的收获季,尤其是到8月份,到玉米田里转一转看一看,往往会收获一个个南瓜,实在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却都不想到玉米地里,玉米叶子会拉破你细嫩的肌肤,蚊子会瞬吸你的血液,褥热的气流包围着你,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事。这个时候,父亲就会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回去拿南瓜,家乡的土地就是这样养人,种下就会有收获。
每一颗玉米都把头举得高高,像是高高飘扬的旗帜,在秋日的艳阳下,慢慢由青变黄,昭示着收获季节的来临。家乡的土地块块片片,有的在高地早已熟透,一片金黄;有的在洼处,吐出一片绿意,而我们也已放了秋假,一个月的时间,足以收获地干干净净。
掰玉米的工作主要靠大人来完成,小孩子们主要是在边看着玩着。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天气已是特别的寒冷,已是穿着夹袄,阴雨阵阵,冷风呼啸,我躲在岸下,还是难以抵御那刺骨的风。收玉米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把玉米秆砍倒,一堆一堆的平放在地上,然后把玉米棒一个一个的掰下来,放成堆,然后装到袋子里,畲在车上,运送回家中。第二种是把玉米棒从玉米杆上掰下来,最后再把玉米杆一个个砍倒堆成堆,装到袋子里,运送回家中。第二种方式显然不受欢迎,玉米叶子上的芒刺不欢迎我们,往往扎的我们无所适从,浑身痒痒,而且往往会使一些玉米棒成为漏网之鱼,因此我们往往采用第一种方式。
玉米皮有的在地中已把它掰掉,只把干干净净的玉米棒送回家,田地里到处是玉米杆玉米皮,像刚刚战斗过的战场,一片狼藉,有点惨不忍睹。最好是把带皮的玉米棒送给家中,这样就会使土地免受骨肉伤害之伤。在清风和明月下,一家人围着玉米堆,撕着玉米皮,享受着清风的吹拂或月亮清辉的抚慰,还有那无边的亲情,令人无限回味。
而那片青青的玉米地,却令人十分的头疼,眼看到了收获季节,却还长势正盛,季节可已等待播种小麦。父亲出了一个主意——“杀杆奶穗”,就是把青青的玉米杆连穗带杆一起砍下来,然后送回家中,立放在墙边,让玉米杆里的养分继续供应到玉米棒里,直到闲下来有机会去收拾他们,实在是杰出的智慧,只是苦了我们的肩膀和那两辆手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