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疯狂

有人说,当你和同学朋友在一起,经常回忆往事的时候,说明你老了。


如果共同回忆往事时,别人津津乐道,而你却茫然不知,一点印象也没有,这说明你记忆力严重衰退,确实老了。


前段时间,还说要从老年人尚能清醒的头脑中抢救一部分历史,但从今天来看,也要从同龄人身上来抢救我们逐渐遗忘的历史,因为有些东西已经走在遗忘的路上。


90年我和师范另两个同学一起分配到同一所学校任教在这之前四五年中,只有两个年轻人入校,而90年,有13位年轻老师分进来。大量新鲜血液的加入,让学校瞬间年轻起来。一批老教师退居二线,大量的年轻老师被安排在初一。


多年后,听这届初一的同学说,那时候教我们的几乎都是年轻老师,有这么多青春的面孔,我们好幸福。


热血沸腾的年轻人虽然缺乏任教经验,但可以凭借热情和感染力管理好班级,把成绩教好。


初一升初二时,好像成绩都不错,但是我们却未能顺利升级,而是继续任教下一个初一。


同学说:我们三个义愤填膺,去找校长说理,义正言辞的问:为什么不让我们升级?我们成绩并不差。


校长说:大专的升级,中专的留级,要压一年。


我全然忘记了这一切,只记得的确教了两个初一,才跟着初二初三到毕业,至于教两个初一的理由,的确也是中专毕业的压一级。至于找校长这事儿,我一丁点印象也没有,我有如此大的胆儿直接去找一把手校长吗?


设若曾经去找校长说过的这样的话,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去找一把校长理论?


当时,校长很喜欢我们这些年轻老师,人也比较宽容,不会和我们这些“疯丫头”一般见识。


我是记得曾经抢白过一次校长。当时我们是乡镇学校,属于农村,还放麦假。放麦假发100元钱福利,当时去领现金时,我说:100块钱够干啥的?


要知道,多年前我们学校福利很好,寒假、秋假以及教师节,都是200元的福利,就是麦假只发100元钱。


校长说:还不够给你娘家婆家买几辮大蒜的呀?


我随口就抢白道:过麦,光吃蒜呀?


校长被抢白得无话可说。


如今想想,这真是特别没有礼貌的冒犯,有些话可以在心里掠过,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当时没概念,不知道敬畏领导,而校长又比较亲民,非常宽容,似乎因此助长了这份放肆。


想想这“愣头青”的年龄,做的这荒唐无理的事儿,真是让人无语。


还有一事,我也没有任何印象。同学说,工作后单位办黑板报,说我用彩笔办板报,而且还写了“豆蔻年华”4个字。


啊?我又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我不曾记得工作后的单位上的板报是要年轻老师办,更不曾记得写过“豆蔻年华”字样……


我是记得当时有过一个电影,名字叫《豆蔻年华》,因为我定了《中国电影画报》,看了太多的影评 ,而去看电影时,却被影评影响了初看电影的感觉,以至于未能体会到电影的要表达的思想和具体的情节。


后来得出结论:最好不要看任何影评,先自己去审视这部电影,然后再去思考电影要告诉我们什么……


同学说我们的黑板报是用彩色粉笔写的,如若真有其事,想一想也应该是以前是用彩色粉笔写。以前师范里办板报都是彩色粉笔写字画画,但当时我们班里有几个书写画画特别好的,我一直都是板报的欣赏者,从来没做过排版者书写者……


至于工作以后的办板报情形,我实在没有任何印象。我想,是不是同学也偶有迷糊,或者瞬间穿越了,把我们当年读书时的情况嫁接到了工作后的情形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大家年龄都差不多,记忆力下降情形也应该类似。反正我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担心自己这样遗忘会过早的成为老年痴呆,所以遇到这样的往事就打算随手记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同学说,我当时自诩“记忆力顶呱呱”,然后用烧水壶灌上水放炉子上,结果却没有给烧水壶盖上盖儿……复述这件趣事的时候,同学笑起来。


这个应该是常事儿,但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力确实很糟糕,的确露出一点精神痴呆的前兆来了。


同时说我年轻时照相非常有个性,照了个背影。这个我的确记得,当时还是短发,白上衣,红裙子,照了一个手撩头发的背影,想想真是奇葩,当时胶卷那么宝贵,还需要洗出照片来,居然没有照脸!是那时对长相比较自卑,感觉背影可能更好看?如今想想,应该照侧影,好歹也应该有一点点朦胧的影像才好。


谁不曾年少轻狂?


年轻就是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率真随性的乱七八糟,伴随着各种奇妙表现疯狂举动,也流动着如诗岁月如水年华。


回顾这些疯癫的青春和如歌的岁月,连懵懂痴傻蛮横无理都感觉是甜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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