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大家可能还记得这个主题开篇时我在“哲学是什么”中举的那个例子。我在大一的时候跟同学去参加一场公益活动,一位资深人士来慰问我们,聊天时得知我们参加过学校组织的辩论赛,讨论过一些哲学辩题,非常兴奋地说:哲学,我知道,就是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如果柏拉图地下有知,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气得活过来。因为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是智者派的专利,而非哲学家的使命。
柏拉图平生最恨智者派,因为在他看来,苏格拉底被判死刑,就与雅典人搞不清楚哲学家与智者派的区别有关。所以柏拉图一直在不厌其烦地区分哲学家与智者派,并且火力全开地对智者派展开各种批评和攻击。
比方说,他说智者派是“受雇于富豪子弟的教师”,是“贩卖德性知识的零售商”,是“在论辩中赚钱的人”,是“只会模仿,自己没有知识又装作有知识的骗子”,是“在大庭广众中发表长篇大论的蛊惑家”。
其实,直到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之前,智者派的名声一直很好。智者的英文是sophist,直译就是“有智慧的人”。泰勒斯被称为希腊七贤之一,这里的“贤者”对应的就是sophist。再比如说,著名的政治家梭伦也属于希腊七贤,荷马、索福克勒斯也都被称为sophist。这告诉我们早期的sophist其实是一个泛称,它包括各行各业“有智慧的人”。
但是,我们今天更为熟悉的智者派却是另外一个形象,他们的特点包括:
1、通过收取费用,教授学生法庭论辩之道和政治生活的技艺;
2、自以为最有智慧,实际上不以真理为目的,而以输赢为目的;
3、败坏青年,毒化社会风气。
很显然,智者派在历史上名声不佳,主要是受到了柏拉图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