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小岛(节选)

  过了今晚,可可被关在这座岛上就整整两年了。岛上没有灯,四面环海,黑漆漆的一片夜里冷风在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可可端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他面前是一张不大的茶桌,茶桌上摆放着一套木制的茶具——使用久远茶具周边沾了一层去不掉的厚厚的茶垢——南方人爱喝茶,这是她们能满足他的唯一一个特殊要求了。既然说到这,我们来简单看看这个仅仅只有九平方米的木屋的内部组成吧:可可正倚坐着的沙发紧贴着木屋的南面墙,正对屋门。木屋正中间便是茶桌,桌上设着一盏烛灯。以其为中心,西面是一边由数根巨大树干组成的屋墙,屋顶亦然,墙面至上而下三十厘米的位置有一块大约十公分长的正方形镂空区域。东面有一张两米左右的软床贴墙摆放着,床头正对面放着一个硕大的箱子,上方挂着一座老式挂钟。可可瞥了眼挂钟,只见分针与时针向左形成九十度的夹角,晚上九点到了。

  可可眼神空洞,凝视着茶杯里清浊的茶水双手放在膝上,就如一位正在受罚的僧侣一般等待着佛祖降罪。与此同时,屋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随后是一阵有节奏的趿拉声,最后是三声清脆的敲门声——门被推开了。

  可可抬头看了来者一眼,旋即莞尔一笑,他貌似对她很满意。

  门前站着一位拥有苗条曲线的年轻女孩,从面容上推测貌似只有十九岁上下的年纪——皮肤白皙娇嫩,大眼睛,乌黑发亮的短发是齐耳的长度,两颊上绽着两片红。

  可可伸手做出邀请的姿态示意女孩就坐。女孩整了整睡衣的下摆坐在了他身旁,女孩半透明的睡衣显现着娇小的乳房,两手握拳紧抓着裆部的裙摆,白皙的大腿根散发着诱人犯罪的荷尔蒙。但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可可却表现不出半点兴奋,甚至于他的视线都不曾离开他手中的那杯茶。

  “有什么要求吗?”可可转头问她。

  “不不不,没有要求,拜托了。”女孩急促地回答道,脸上的红晕感觉都快烧起来了。

  “那请把东西交给我,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吧。”可可用淡淡的语气很客气地说道。

  女孩不知从哪掏出一粒冬枣般大小的蓝果子交给他,他接过后囫囵吞下。

  月朗星稀,海风穿过繁茂的树丛轻抚着无数枝头庞大的叶群发出阵阵摩挲声,木屋内,茶桌上的烛火伴随着阵阵碰撞声忽明忽暗。

  午夜,女孩离开了木屋。

  可可赤裸着身子坐在床头,白花花的胸膛上多了几道血红的指甲印。他感到虚弱,下体渐渐没了气力,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挂钟,长针短针不偏不倚的重合在一起——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女人,同样的折磨。他受够了。

  可可回想起在这两年内,他是怎么从一个活泼积极的男孩渐渐变为冰冷阴郁的行尸走肉。如果不是他坚持每天白天对着岛上的花花草草自言自语,他早就忘记怎么开口说话了。

  那年他刚满十八岁,正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当日父母好友为他准备的成人礼。出生在传统家庭的他,父母言传身教,他耳濡目染,所以十八年里他一直都还是处男,甚至都没有亲过女孩的嘴,尽管他很想这么做。于是在他的生活里就只有两片海能让他打发时间。一片是书中那浩瀚无边的学海,另一片就是叔叔常带他去的那片广袤无垠的大海。叔叔每次出海都带着他,从小他就能有机会摸海豚看鲸鱼偶尔逗逗大白鲨。相比前者后者更让他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人。

  那天正午,炫目的光球高挂在大海的上空,海水分隔成一块块小水洼泛着金色刺眼的波光。本该是跟着叔叔出海耍耍的极佳选择,但是叔叔当天要去东海录制捕鱼的vlog。虽然可可喜欢在大海上晃荡,但是对捕鱼、录视频之类的事情实在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他总觉得带着这些不纯粹的东西出海会让大海的魅力大打折扣。毕竟最好的相机就是人的眼睛,最好的表达就是身临其境。所以他决定开着父亲的老货船独自出海。

  天气很好,海风轻柔,金黄的小日头熠熠闪光,老货船就在这一片光亮中缓缓的起伏着。可可静坐在甲板上放松着身体任凭海风吹拂他的身体,他感觉轻飘飘的,惬意极了。很快一股抑制不住的困意带着他进入了梦乡,老货船晃晃悠悠地划向了金色大海的深处。

  在可可熟睡的时间里,太阳已经从东面滑向了西面,光线的细微变化在他紧闭的眼睑上展现着。他隐隐感觉到船身撞到了某种类似礁石一般的物体,阳光愈发微弱,血红色的太阳正悄悄地坠入海底,三两只海鸥飞过发出悠长的鸣叫。他感觉到身体被数双手拖动,身上的衣物正在被撕扯。一双大手开始在他的全身游走,从上至下冰冷而温柔的划到了他的两股之间,恰如其分地握住了他渐渐发烫的小物件。随着那人一阵套弄,他感觉下身被一股暖意所包围,阵阵酥麻直冲头皮。黑暗中那人向他嘴里塞进了一颗不知名的果子,顿时可可感觉到下体一阵热流涌起随即变得滚烫起来。慢慢的,一双手变为两双,而后是三双。他的双手被一双大手牢牢按在地上,双脚也被一双手压住,最后一双手按压在他的胸部。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显得顺理成章了,他感觉到有人骑上了他的身子开始疯狂的摇晃起来,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没过一会,那人从他身上退下来,可马上就有另外一个人填上缺口,开始重复套弄,直到三人都重复了相同的行为后——可可这才意识到他被三个壮的跟牛一样的女人强奸了,可他全程就像一具僵硬的尸体连眼皮都没打开,他害怕,他不知所措,两眼一抹黑失去了意识。

  黑暗里可可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睑,四周活泛着微弱的烛光。他抬了抬头,脑袋顿时一阵眩晕,等到他缓过劲来他就已置身在这间木屋之内了。他拖动沉重的身体缓步走向大门,随着木门吱呀一响,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森林,漆黑葱郁的树枝肆无忌惮的生长,到处都驻足着眼冒绿光的怪鸟发出幽长凄厉的孩童般的哭声。他感觉那一双双黑暗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他猛地关上门,将自己蜷缩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死盯着大门,在惊恐与无助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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