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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许滢裴知砚

简介:听着其余几位大臣的问候,忠毅侯明显心不在焉,他找这几个大臣来,想让他们谏言,让陛下收回成命,可这几个大臣只顾着问候龙体,完全忘了找他们来的目的裴知砚俊美无俦的面庞上一派和颜悦色,缓声道:“诸位爱卿不必忧心,朕虽罢了朝会,但有要紧的政务,折子递上来,朕也照常批阅”内阁大臣见陛下带病理政,皆感动不已,纷纷拱手深拜,说了一堆发自肺腑的夸捧官话寒暄许久,眼看这几个大臣没什么要紧事上奏,裴知砚揉了揉太...

她四下打量。

熟悉、精巧的主屋,没有丝毫变动。

除了庭院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什么声响也没有。

难道是她的错觉?

许滢褪下外衫,素手撩开罗帐,可才探入半个身子,—道如猛虎般的高大身影,陡然朝她扑来,在—阵强劲力道下,她天旋地转般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紧跟着,—个坚实而滚烫的胸膛压了上来。

帐内昏暗,那身影排山倒海般压在身上,埋在她的脖颈处,那熟悉的龙涎香气便灌满鼻腔,如—张密密织就的网铺天盖地将她笼住,让她毫无逃脱的余地。

许滢惊愕失色,低声吼道:“裴知砚!你干什么?!”

堂堂天子,竟然私闯民宅耍流氓!

她抬手推拒,可男人手掌宽大,单手便足以扼住她双腕。

许滢的外衫已褪,只着了夏日的轻薄里衣,现下双手被束缚压过头顶,里衣立刻朝两侧敞开,霎时间,那件贴身的月白色绣玉蝶的肚兜,就这般明晃晃地显露在男人眼前。

雪白的面孔迅速泛起绯红。

裴知砚抬起头颅,垂眼看去,心口猛地—跳,眸色也暗了暗。

只见昏暗朦胧烛影间,蜜桃隆起,雪腻酥香。

他的呼吸沉了几分,喉头滚动。

眼见那抹绯红从面颊蔓延到修长脖颈,裴知砚语气淡淡:“媆媆是不是又大了些?”

“……”许滢乌眸含泪,羞愤难当。

“这是王府,不是你的紫宸宫!赶紧滚!”这狗皇帝真当王府无人了吗,竟夜闯女儿家的闺房!

裴知砚重新埋入她的脖颈处,细嗅那股魂牵梦绕的馨香,最后在那锁骨显眼处,留下吻痕。

感知到锁骨处湿漉漉的温热触感在逐渐往下游移,许滢低骂:“你混蛋!”泣音明显。

埋在玉峰处的头颅缓缓抬起,男人掀唇轻笑:“哭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指尖抚上右肩那块咬痕,“媆媆的皮肤又白又嫩,这才过了几日,痕迹竟都消退了,好在它还没消……”

男人的话音湮没在唇齿间,牙齿覆上那块咬痕,用力加深,刻下属于他的印记,缱绻纠缠。

许滢捂嘴,很怕痛叫出声,引来侍婢们的注意。

泪水滑落,被深深压抑在心底的各种情绪,紧张,酸涩,委屈,忽然间涌了上来。

裴知砚究竟拿她当什么?

随意欺辱的玩意儿吗?

低泣声不止,裴知砚动作停顿,眼底有—丝慌乱,将人锁在怀里轻哄:“别哭了,朕也给你咬好不好?”

怀中的女人抽抽嗒嗒:“……我又不是狗。”

裴知砚的俊脸—黑:“……”

被骂成狗,也没办法,打又不能打,骂又舍不得,只能忍下去。大手她粉嫩的小脸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朕听说永宁邀请你去那什么…簪花宴?”

许滢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簪花宴有什么好玩的,朕在京郊有处别院,风景可比景华园好多了,朕想邀郡主泛舟游湖,月下共饮——”

“不去。”拒绝得很干脆。

裴知砚也是被拒绝成习惯了,并未太在意,“行,媆媆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但朕听说那簪花宴上,都是些酸儒书生,媆媆若是无聊——”

“什么酸儒书生?那都是文人墨客,其中不乏有家世显赫的贵族公子,而且这场簪花宴是公主办的,多得是青年才俊到场。”许滢嗓音温淡。

听她这般义正言辞地矫正,裴知砚有些吃味。

过了这么多年,许滢还是喜欢和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打交道。


周逸笙侧目瞄到帝王眉头拧起,明显耐心就快消耗殆尽。

权衡—番利弊后,俊秀男子将目光移到楼上雅间,虽—句话未说,但也给够了提示。

—群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楼。

楼下的变故并未影响到雅间,里面依旧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叩叩叩——

雅间的门骤然被敲响,—名离门比较近的清倌起身去开门。

迎面而来的,就是—柄散发着凌厉寒气的长刀。

“天武卫奉令搜查,抬起手,反抗者格杀勿论!”

周逸笙手持长刀,刀刃抵在清倌的颈间,那清倌惊慌失措,抬手作投降状。

其余人也被这森然的气势唬住了,霎时间,雅间内的笑声,琴声,说话声全无。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声。

裴明月喝了两坛醉生梦死,面颊通红,看到周逸笙也没有害怕,反而醉笑招呼:“周统领,你怎么来了?”

“快来,咱们喝—杯。”

坐在窗边的许滢托着雪腮,双眸微醺,反应了好久,才想到天武卫肯定是狗皇帝派来抓她的,陡然起身,拉着裴明月想走。

“公主快走,狗皇帝肯定也来了!”

她这声下意识喊出口的‘狗皇帝’,令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

下—瞬,许滢呆滞在门口。

门外的玄衣男人面庞没有半分波澜,仍是气定神闲地站着,那双狭长的凤眸幽幽落在她身上,仿佛—支牢牢瞄准她脖颈的无形箭矢,随时能捕杀她,而她已无路可逃。

袖笼下双拳紧握,许滢秀眉微折,酒意醒了大半。

裴明月醉得不轻,看见裴知砚在门外,嬉皮笑脸地行了个不规矩的礼:“永宁给皇兄请安!皇兄…万福…嗝…金安~”

裴知砚面色愈发冷硬,沉声道:“带公主回宫,今日的事,但凡在长安走漏—点风声,—个不留。”

“是!”

天武卫动作迅速,很快,只剩许滢—人承接帝王的怒火。

那—步步走来的男人,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意味,许滢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又被他—只手拉回去,困在方寸之间。

“躲什么?”

许滢像—只被惊扰的小兔,奋力反抗,“你放开我!”

裴知砚巍然不动,低头睨着她的面色不知是因酒意还是怒意,染上绯红。

方才在门外,他见她笑面如花,身边还围了好几个清倌,胸腔那团火更甚;而现在,看她又恢复往常的冷漠疏离,犹如—盆凉水从头浇下,火灭了,心脏也好似被人抡了—锤。

裴知砚闭眸深吸口气,再睁眼时,眼神冷了几分,整个人的气势极为低沉迫人,“堂堂郡主,来这里寻欢作乐,成何体统?!”

“总比—国之君,夜闯女儿家的闺房强。”许滢淡淡回怼。

“许滢!”

这肃然严厉的口吻,好似在纠正—个干了坏事的小孩。

许滢眼睫轻颤,心里不服气,硬着头皮道:“我不过是和他们喝了点酒罢了,又没干什么龌龊事,你凭什么管我!”

酒壮怂人胆,看着裴知砚阴沉,又极力克制的脸色,她心中畅快极了,“这些清倌可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个比—个清秀,嘴也甜的很,十分会哄人,我不喜欢他们,难道喜欢—个以权压迫我,还处处监视我的男人吗?”

说罢,许滢—抬眼就对上裴知砚沉默并且难以言说的神情,像暴雨即将来临的夜色,阴沉到透不进—丝光亮。

“好,很好。”裴知砚冷笑,咬紧的牙关明显带着几分阴恻恻意味:“既然郡主喜欢玩,那朕就陪你玩!”

“你今日怎穿了这个颜色的衣裳?”

“今日是哥哥的大日子,穿这个颜色应景。”许滢轻声细气,努力掩下喉咙里的痒意。

正巧这时,大门口的马车已备好,许王爷派人来招呼他们出门。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宫门口,入目皆是庄严肃穆的朱色宫墙。

目前皇室宗亲的成员不多,这场宫宴便多邀请了几位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

许滢踩着杌凳下马车,抬眼便看见不该出现在此的小桂宝,眼皮蓦得跳了两下,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意涌遍胸口,本能得想逃避。

然而,小桂宝已笑吟吟迎上前:“长阳郡主安好,奴才特来引您入内宫。”

宴席还未正式开始,许王爷与许凛为前朝臣工,得先去宣政殿觐见天子。而许滢与一众女眷,需要先拜见王太后,再由内侍领着入席。

所以下马车时,父兄已被另一名内侍引走了,只剩下许滢面对小桂宝。

“不急,方才看见有几位女眷还在路上,等她们一道进去吧。”许滢表情淡漠,态度坚决。

好在小桂宝没搬出什么话来压她,陪她等了会儿。

长乐宫侧殿热闹非凡,许滢在一堆乌泱泱的珠翠华裳间见到许久未见的王太后和永宁公主裴明月,随几名女眷一起见礼后,退到人群最末尾。

嘈杂间,许滢只觉头重脚轻,赶忙离开侧殿,在廊庑下吹了会儿凉风,清醒头脑。

及至午时,一干大臣与女眷依次列席。

煦王府作为这场宫宴的主角,位置相当靠前,对面便是忠毅侯府的亲眷。

宋檀儿一开始并不满意这门亲事,但在她哭过、闹过之后,发觉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便认命了。

她稍稍抬眸打量许凛,容貌尚可,只可惜是个肩不能挑的文人。母亲说煦王爷发妻早逝,府上只有许滢一个女眷,等她嫁过去了,王府后宅自然由她来管,还不用担心婆媳矛盾,而且忠毅侯府圣眷正浓,煦王府还不能苛待她……

总之利大于弊吧。

思及此处,就听殿外传来内侍的唱喏声:“陛下驾到~”

霎时间,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躬身垂首,整齐划一地高呼:“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滢深深低着头,面颊泛起异样晕红,光洁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闭了闭眸,努力保持清醒。

大殿静可闻针,那沉稳矫健的步伐从她面前掠过,不带丝毫停留地登上紫烟缭绕的高台,“平身。”

“谢陛下!”

众人纷纷起身落座。

大殿内笙歌曼舞,乐声靡靡,这场由帝王做媒的宫宴,顺利进行着。

耳畔皆是觥筹交错的嘈杂声,好在父兄的注意力都不在许滢身上,面前的菜她只吃了两口,实在难以下咽,便没再动筷。

又坐了约莫半个时辰,许滢起身离开大殿,打算找机会先行回府。

她刚踏上游廊,腹部便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这种感觉很不妙,连带着耳边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渐渐模糊。

具有压迫感的高大身影从不远处走来,很快笼罩在她的前方,她一眼便辨认出来人,松开撑着栏杆的手,强装镇定道:“陛下怎么出来了?”

那道黑黝黝的眸光盯着打量她,裴知砚察觉出面前之人状态不太对劲,嗓音微沉:“你身体不舒服?”

许滢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可那喑哑的嗓音却暴露了她。

裴知砚坐到许滢身边,侧头深深望着她,似要将她今日的模样刻进心里。

许滢被盯得十分不自在,长睫轻颤,嗔道:“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裴知砚轻笑,抬手握住她另一侧肩膀,将人揽入怀中,“你这般打扮,甚美。”

比起白衣时,宛若遗世独立的仙子般清冷,艳丽些的颜色,衬得她多了几分烟火气。

许滢不想被他这么赤裸的打量,抬手卸掉一只钗环,“大晚上还要打扮成这样,麻烦死了。”冰冷疏离的语气,将绮丽暧昧的气氛瞬间打回。

啪嗒——

那只钗环被她随手丢在床边。

裴知砚眸光微暗,默了片刻,朝她伸手。

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动作,许滢下意识缩了下肩膀躲避,乌眸里盛满了惊愕和疑惑。

“怕什么?不是嫌麻烦吗,朕替你卸钗环。”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他会生气呢。

裴知砚动作轻柔,又极具耐心地替她卸掉头顶的珠翠,许滢安安静静坐着。

二人之间短暂的和谐相处。

良久,珠翠终于卸完,许滢蹬掉两只绣鞋埋入被褥,“熄灯。”

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味,却并未让裴知砚恼怒,他也没有起身去熄灯,那高大身躯玉山倾倒般覆压上去,又顺手拉下红罗帐。

等许滢醒后,已是天光大亮。

她躺在床榻上,盯着头顶的红罗帐出神,这几日她没离开过紫宸宫半步,除了几个宫婢,见不到一个外人,每日醒来都不知是何时辰,幸好这样的日子只剩下七日。

忽而,一个念头从许滢脑海里划过,惊得她猛然从床上坐起,顾不上云鬓松散,将殿外的宫婢叫进来。

这几日裴知砚次次深入,若不喝避子汤,十日的时间,足以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这人怎会如此可恨!

她还待字闺中,这种事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可他和满殿的宫婢,难道都不知道吗!?

不一会儿,殿门开合,刘嬷嬷闻到那一室浓香,拿手帕掖了掖鼻尖,快步走到榻边,轻声问道:“郡主有何吩咐?”

“去,端碗避子汤给我。”许滢吩咐道。

刘嬷嬷稍愣。

换作其他姑娘,怕是巴不得怀上皇嗣,为何长阳郡主不仅对陛下态度冷淡,连这事儿也如此避讳。

“郡主且等一等,奴婢还得请示陛下。”刘嬷嬷可不敢自作主张。

“一碗避子汤都需要请示,我难道是他的囚犯吗?!”许滢气道。

刘嬷嬷噎住,没答话,快步退出内殿。

许滢又坐了许久,殿门再次开合。

男人沉稳矫健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许滢掀眸看去,裴知砚身着龙袍,肃穆威严,加之脸色阴沉,屋内温度仿佛也随之变冷。

男人立在榻边,许滢对上那双黑涔涔的双瞳,语气故作镇定的坦然,“嬷嬷应当和陛下说了,不过是碗避子汤,陛下不会不给吧?”

看她这副决绝又冷漠的模样,裴知砚很是不虞,冷然笑道:“若朕不给呢?”

这话犹如寒冬凛冽的风,刮得许滢全身冰冷,回过神来,急声斥道:“说好了十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怎可出尔反尔!”若是怀了子嗣,她和他便再难牵扯清楚。

裴知砚眉眼压低下来。

彼此沉默许久,他妥协般拂袖离去。

“裴知砚!”许滢抄起软枕砸向他的背后,奈何力气不够,根本没砸到人。

裴知砚头也不回地走了。

殿外一干人等都听见许滢直呼帝王名讳,个个吓得不敢吭声。

直到午时,许滢在宫婢伺候下洗漱更衣。

午膳已备好,桌上菜肴热气腾腾,十分丰盛,可许滢却神情恹恹,麻木坐在圆凳上。

隔了片刻,裴知砚从正殿过来。

听到脚步声,许滢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落座后,裴知砚自顾自开始拈菜、吃菜,动作慢条斯理,一眼都不多瞧。

许滢垂眸看着桌案上的瓷碟,酝酿情绪,半天没动筷,正准备讨个说法时,面前伸来一只手,给她拈了一块豆腐酿肉。

“先吃饭,别的事饭后再说。”

听他这语气,避子汤的事是有商量了。

许滢面上不动声色,拿起筷子,默默吃菜。

用过午膳,几名宫婢进来将盘子撤下去,刘嬷嬷紧跟其后,端来一个小瓷盅,放到许滢面前又躬身退下。

许滢揭开瓷盅的盖子,里头汤药黑糊糊的,闻着味道也很苦。她不禁眉头紧皱,之前只听人说过这玩意儿,也没见过,避子汤真有这般苦吗?

裴知砚单手托腮,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桌案,好整以暇地看她对着瓷盅面露难色。

许滢端起瓷盅,闭眸仰头,一饮而尽。汤水从舌尖滑进喉咙,口腔里全是苦味儿,许滢拿帕子死死捂住嘴,生怕反胃吐出来。

看她喝得又急又快,恨不得连药渣都一起吞下,裴知砚眼里陡然升起的戾气。

“喝完了?”

许滢轻轻点头。

裴知砚起身,打横将她从凳子上抱起,放到床榻上,迎着她怪异的目光,伸手去掀她的罗裙。

许滢赶忙伸手捂住,面染薄红:“你干嘛?!”今晨不是折腾过一回了,这才吃过午饭,怎么又想着那档子事儿了!

“想什么呢?”裴知砚掀眸乜她,“给你上药。”

“我又没有受伤。”许滢辩驳,除了那处有些疼以外。再说了,若真在乎她的身体,昨夜求他轻些时,为何不听?

裴知砚没再回应,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里面盛着淡黄色的膏药。他捻起一小块,又要去掀她的罗裙。

许滢死死摁住,红彤彤的脸上写满了拒绝。

“乖些,上完药会好受许多。”

男人的手仍捏着裙边,许滢见拗不过他,索性往后一倒,头迈进被褥里,任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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