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喜欢沉浸在自然中,一花一木一野菜她都乐意观察和欣赏。娘的家就是避风港,让她和外面的世界剥离。
外面的世界轰轰烈烈,那时一种让田荷害怕的激烈。开大会时听着坐在主席台一侧的一男一女两位领喊口号的人用高八度的嗓音喊出极具力量的口号,田荷总是唯唯诺诺的小声跟随。她怕人家说她不革命,她又不好意思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同时她还害怕领口号的人不小心嘴瓢喊错了话。真有喊错的,据说当场就被批判了。
而走在田埂上。看着满眼的绿色。田荷身心彻底放松。
秋天的风,吹的棉田里的棉桃裂开嘴笑了,露出了雪白的棉花,像一朵朵白色的花。该拾棉花了!
田荷田华姐妹俩跟着娘到了棉花地。娘给她俩每人一个大大的方形白布,这布叫包袱皮,是拾棉花的必须的工具。娘先把布的两个角系到田荷的后腰上,然后再把剩下的两个角也系到后腰上。拾到的棉花可以顺着包袱的缝隙塞进包袱里去。
乡亲们都叫这活是拾棉花,田荷却认为应该叫摘棉花才正确。绽开的棉桃分成四瓣,田荷用四个手指捏住棉花,轻轻往上一提,一朵棉花就完整的摘了下来。这活田荷很乐意干。
顺着棉花垅一边往前走,一边用双手扫描身边的棉花棵,把所有开花的棉桃一扫而空。
拾棉花的老老小小都面带微笑,因为宜人的天气,更因为丰收的喜悦。这愉快的场景牢牢印在田荷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