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说》三十六、美人迟暮

美人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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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

      莉姐一看宋岩跪倒在地,立刻跑过去,但她还没走到近前,月儿手一挥,她就直接被甩了回来,摔在地上。

      “阿莉!你怎么样!你还好吗?”对面的宋岩叫了出来。

      宋岩就是徐安平,我松了一口气,没有找错人,起码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一半。

      宋岩向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可是走到一半,就听见月儿在身后泫然欲泣:“子诺!你又要丢下我吗?你是我的子诺,你忘了?”

      “月儿,月儿你先别哭啊,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安平,你…你当真做了这种对不起我的事…”莉姐已然满脸泪痕。

      “我,我没有…阿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背叛你!”

      宋岩站在中间,一边是娇媚可人的月儿,一边是相敬如宾的妻子,他求助似的目光望向我。

      “大哥,这事你可不能看我!你自己招惹的,自己解决哈!”我连连摆手,最怕这种婚外情啥的,乱七八糟,扯不清。

      “宋子诺,你我当日对天盟誓,此生不渝,你怎可负我!”月儿看他犹豫不决,勃然大怒,天色立马变了,乌云涌起,风吹叶落,芙蓉树上的花朵纷纷凋谢枯萎。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对不对?这是21世纪了,你不该出现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宋岩左右解释半天,终于想起最关键的地方。

      “你说我不该出现?!”月儿横眉倒竖,天色更加阴沉,乌云低低地压在头顶,隐隐有雷声传来。

      “月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早该…”他想说什么,却又使劲摇头,似乎不能相信。

      “我早该怎样?子诺,你说我早该怎样?是不是…应该这样…”

      月儿忽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分外凄凉,她慢慢地说着,伸手扯掉了自己头上的发钗,任长发在风中飞扬,一步一步往宋岩的方向走去。

      每走出一步,她如花的容貌就苍老一分。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消退,皱纹一根根爬上她原本光洁无瑕的脸庞,满头的青丝由黑变灰再变灰白,她原本高挑挺拔的身姿也渐渐变弯,走的越来越慢。而每踏出一步,脚下的青草地就枯萎一分,就好像她穿越了一生的岁月而来。

      等她终于走到宋岩面前站定的时候,已经从一个如花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那身翠绿的长裙在白发的映衬下分外醒目,鲜活的衣裙,苍老的容颜,身后的芙蓉树已经完全枯萎了,只剩下干枯的虬曲的高大枝干,秋千也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半截绳子在空中飘荡,连远处的宅院都变得破败不堪,屋顶碎了一半,院墙斑驳,远远看过去,一片荒凉。

      她微微弓着身子站着,眼睛浑浊不清,脸庞如同苍老的树皮似的满是褶皱,仰头看宋岩不可置信的眼神,终于笑了,她轻轻地开口,声音黯哑而疲惫:“我早该这样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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