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也听老妈和老姑说过,说大娘懒针线活,懒水的(意思就是不爱做针线活和洗衣服)。
老妈说过,从她结婚的时候,老姑跟着她学做针线活,老姑后来一手好活计。
大娘家大姐十五岁,下庄稼地干活。干活楞扯,可厉害了。
秋天干活没有棉衣服穿,老妈帮着做的棉袄棉裤。
大娘这更有指性了,以为老妈能给她的孩子们都做棉衣服才好呢?
老妈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大姐下庄稼地第二年,开春不穿棉衣服了,老妈就让大姐自己拆了以后洗干净了。
老妈教大姐摘棉花,絮棉花,大姐十六岁开始自己做棉衣服了。
煞掯的时候大姐不会,老妈一边告诉一边给大姐整,连着整两年大姐自己学会了,再不用老妈整了。
但是,大姐不会做棉鞋,十五岁下地干活,冬天没有棉鞋穿。老妈让爷爷去赶集的时候给大姐买棉鞋穿。
后来,大姐跟着老妈学做棉鞋,自己学会了做棉鞋以后,才不买棉鞋穿了。
我的记忆里,大娘家大姐从小到大就特别要强,跟着老妈学这学那的。
直到现在,大娘家大姐也是稀罕老妈,不稀罕大娘。
大姐不隐瞒观点,就是嫌乎大娘懒不干活。
二姐三姐就不一样了,二姐一直上学了,二十岁才下庄稼地干活。三姐十七下地干活。
下地干活一年就包产到户了,所以她俩算是没怎么遭罪。
老孟大舅:你大娘和我们家住邻居,家里家外都是你大爷干活。
你看你大爷早上上山打早垄,回来饭没好,就整园子。
中午回来饭没好,好整园子。我们住那么多年的邻居,多咱也没有看见你大娘整园子。
老孟家大舅一边扫地一边说,大舅最有发言权,因为两家人邻居二十来年。
我:大舅你们家是不是四个孩子?
我转移了话题。
大舅:我们家五个孩子,那不是为了要儿子吗?生四个姑娘,最后生一个小子。
我:那就对了,在农村没有男孩子不行。还是孩子多好。
大舅:其实也没啥用?就是有儿子名声好听。我儿子也在德惠买楼了,人家三口人在德惠住,孩子上学了。
我:大舅孙子多大了?
大舅:上初中了,快上高中了。再有几年上大学就好了。
这农村的孩子,现在基本上都在县城买楼房了。
都是为了孩子上学,想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二舅:秋你妈现在咋样了?
我:我妈现在还行,生活上就是能自理,做饭啥的都不能了。
有点糊涂,有时候就啥也不知道了,有时候还特别清醒。
我老弟不知道给她弄啥药吃了,我感觉几年好像比以前清醒很多。就是走路不行,腿有点走路费劲。
大舅:你妈是不是有八十了吧?
我:我妈八十一了。
老李大姐:你妈没有你大娘硬实,你看你大娘多硬实?
二弟妹:你们刚才不都都说我老婶年轻挨累吗?我家老婆婆人家一辈子干啥了?没出过力差不少,到岁数就看出来了?
二舅:二军媳妇,你算说对了。这出力和不出力差太多了。
我:你要说出力?你说我大爷这一辈子这活计让我大爷干滴?没有我大爷干不到的活计。
就是过年蒸豆包发面,蒸馒头发面都是我大爷干。
二弟妹:你看我老姐!这大爷可是没白疼?可惦记我家老爷子了。我老姐说的一点不假,我家干活全是我家老爷子,领功劳全是我家老太太。
老李大姐:你家老爷子那是一个好人,还能干活还知道心疼你家老太太。
二弟妹:我家婆婆,从我进这个家门开始,她就是只有她自己。她自己享福就行,不管别人咋样,你累不累,冷不冷的跟她都没有关系。
你看二弟妹,说话就能听出来看不上大娘,你说咋整?就是种大娘的毒了。
也不能怨人家,谁摊上这样的婆婆谁都心里有怨言。
这就是姑娘和媳妇的区别,姑娘生气不看是一个边了,媳妇生气肯定就说呗。
我觉得说说也挺好,像我这样啥也不说的,反而自己气出来一身病。
大舅:二军媳妇,别和她一样的?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年?
大舅说的对,真是这么回事儿。土埋脖颈了。真是不知道哪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