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天,往往是看不到太阳的,甚至有时候还伴有风,迎风奔跑,让风拂过脸颊的感觉是最让人欣喜的,也许小时候的两个红脸蛋正是这么来的呢。天阴的时候如果燕子飞的很低,大多数情况下可能会下雨,要是路边能看到一两只臭屁虫,捡根树枝在它屁股上敲几下,如果它撒尿的话基本就断定有雨,这是我二叔公教我们的,至于准不准,因为当时小也不知道考证一下,现在看来多半是不准的。
如果遇到小雨,在泥泞中赤着脚片子奔跑,那是最过瘾的事了,不过倒霉的时候经常被刺或者被尖锐的玻璃渣、瓦渣割破脚。三叔公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他除了教我们捏摔在地上能响的泥碗,还能用泥捏出公鸡、牛马、小人儿等各种形状来。堵泉泉也是我们在下雨天背着大人们偷偷跑出去玩的重点游戏,就是找一条水流最大的小溪,用泥土、草石之类的拦截水流,堵截成小型水坝,卷着裤卷钻到里面玩耍,或相互比拼各自水坝的大小,或互相破坏对方的水坝,或各自戏水……
要说晴天的话,那每天玩的实在是太多了,春天抓树上的天牛,摘村口那棵最甜的枇杷。夏天抓溪边的青蛙,摘后山最酸的杨梅。秋天抓粮仓的蝗虫,摘屋旁最涩的沙梨。冬天早早爬起来比赛打树上的冰……
要说喜欢的就属夏天的傍晚,青蛙的叫声在山谷“呱呱”回荡,时不时还从茂密的树叶间传出一两声知了的叫声。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或吃过晚饭后的纳凉,檐头的小燕子和爸爸妈妈挤一起的“喳喳”声,墙角的大蜘蛛也上网了,门前的园子里传出蝈蝈和蛐蛐“滋滋”的歌声……它们跟青蛙知了奏响了一部乡村夏日进行曲,直到今天,这一番圣境依然萦绕我心头,成了我最深的乡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