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渺小的我活得破破烂烂,跌跌撞撞。每一步,每一个转折,都要踏踏实实地走,却又要谨小慎微,不晓得哪一刻就踩入了坑坑,需得费力挣脱,才能甩掉泥淖。
还记得在某个N三板公司任职时,Boss自负出自米国名校数据挖掘博士,于国内业内大展鸿图。怎料几轮投资均未争取到,被各方人士鼓动冲N三板。我自学成才,从财务向证券事务代表以至董秘靠拢。九牛二虎之力,此公司终成功敲钟,后开始有A轮投资,初始风声水起,投资款未用于正途,须臾挥霍殆尽。后期员工薪水遭欠,boss竟开口向我等所谓高管借钱发薪。这种窘境持续月余,后公司将遭吞并,此90后boss眼浅于人员众多,开始裁员,又无钱可赔,便事事挑刺,人心惶惶。
除boss的亲信外,与我类似数人遭边缘化。及至要回所有从我私人账户借出的钱款后,便修辞呈,准备撤退。不料数日冷脸对人的boss竟单独召见,嗫嚅几次未开口。惑之,问其因,原是此boss身矮体胖,近日见客户间常蹲迎起站,连续来回几次,伊的裤子不堪其扰,在后边绽开。下午陆续仍有客到访,现只能用外衣暂时遮挡,但终非长久之计。召见我,一是使唤习惯了,能替他保密;二是可以预先垫钱,大钱都垫过,况这种小钱乎?这种尴尬的处境他只能找我来处理,买裤子势在必行。
我哂然一笑,施施然出了门,就最后一次再帮他脱离窘境吧!也彻底消除掉自己的耐心,如此这般的一个boss还有必要与之虚与委蛇吗?
当然,我买的裤子正和他的尺寸。我一反常态,当时直接让他把钱转给我微信上。再也不想当一个大方知礼的员工了,可以容忍他的不拘小节,永远在减肥不吃饭,专吃员工桌上的小零食小点心;永远忘记支付别人垫过的钱,不是忘了就是回头给,一回头还是忘了;永远计较别人话语里的字字句句用法,臆测别人的动机;永远跟A说B坏话,又跟C说A、B都不怎么样;对合作伙伴的女人不满意,没有达到他所谓的节省开支,便可以挥拳相向,拍桌而起……
有这样的boss,不晓得会有多少人仍愿意跟随他画的饼从一个创业走向更一个创业。离开那家公司已经七八年了,朝令夕改的作风,不固定的制度以及超级奇葩的公司文化依然让我记忆犹新。现在的朋友圈里仍然有当年的同事,追随他,一起去了金主公司,靠人家的毛毛雨过活。
贫穷不可怕,窘境亦在所难免。可怕的是在商海浮沉中慢慢丢失了人性,又太会pua员工的辛勤劳动,压榨老实人,透支自己仅有的信用额度。这样的人,即使老天封他做天才,又能如何呢?把天分用错了方向,把机遇弃如敝履,最后也只能泯然众人矣!呜呼!其与仲永何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