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我独自坐在雨水横流的石椅上,四周是苍劲的翠柏。雨打枝叶,我的目光穿过被柏树林切割成碎片的阴霾天空,落在了前方那座巨大的土堆上——这里,沉睡着出使西域的博望侯——张骞。
墓前追思:
张骞墓前的石碑,字迹早已在风雨中斑驳,墓旁守护的石虎,也被岁月磨去了锋利的棱角,无声地见证着时光的流逝。
一旁的祠庙悬挂着“盖世奇功”的匾额,殿内则颂扬着“功盖华夏”。初见时,或许会觉得这些评价太过了。但你了解张骞的事迹后,便会感到实至名归。
他持节不失,被匈奴扣押十载,却始终铭记使命;他穿越黄沙荒漠,翻越巍峨帕米尔,足迹远至中亚;百人使团出发,仅得二人归来。尤为可贵的是,在异族许以安稳、娶妻成家的诱惑下,他依然选择逃离“舒适区”,向着传说中月氏国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前行。
正是这份坚毅与勇气,为当时的华夏文明打开了一扇窗。他所开辟的丝绸之路,不仅将西域纳入华夏版图,更福泽了后世数千年。
城固往事:
除了张骞,城固于我,还维系着一段深厚的家族情缘。
我的奶奶,曾就读于城固师范,毕业后于凤县教书。在那个教育与卫生尚属同一系统的年代,她后来被转入卫生系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退休。
我的舅爷彭自立,曾就读于城固的国立西北联合大学。这所学府,可能没有位于昆明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有名,但组成国立西北联合大学的就有国立武汉大学。舅爷因此被载入《凤县志》。舅爷后来担任机电工业部62研究所(驻重庆)科技部主任,于上世纪80年代初退休。
我本希望在城固的街头巷尾,寻觅他们当年的青春足迹,找寻那所师范与名校的旧影。然而,望着这座在雨中的陌生城市,我知道,那些旧日学堂早已湮灭,只成为这座城市记忆的一部分。
雨中征程:
让我们把视线拉回今天早晨。
上午八点半,我与骑友虎明在汉中落脚点附近,各吃一份16元的大肉水饺。随后,我们便沿着108国道,向城固方向冒雨进发。
汉中至城固的这段国道,是316、345与108三条国道的共线路段,道路宽阔,两侧车道分离,气势堪比高速公路。
大雨滂沱,在路面击起朵朵水花,疾驰而过的车辆,更是扬起一片白濛濛的水雾。
我们每骑行约半小时,就暂避树下,擦拭满脸的雨水。渐渐地,雨水渗透了鞋面,鞋里灌满雨水。虽然雨衣雨裤保证了身体干爽,但也常常捂出一身汗。
国道两旁是连绵的水田,稻谷已经收割。当翻越一座高架桥时,瞥见桥下波光粼粼的池塘与雨中垂钓的孤影,一瞬间,恍若置身江南水乡。
路边卖橘子的摊点络绎不绝,本欲前往二十余公里外的桔园一览盛景,但对雨中骑行的我们而言,这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最终,全长37公里的路程,我们耗时4小时,顺利入住一家70元的标间,结束了这场湿漉漉的征途。
下午两点,循着导航,我们找到了当地一家大型自助火锅店。32元的亲民价格,不仅水果琳琅满目,更有各色饮料畅饮,为这场寒雨中的骑行,画上了一个温暖而满足的句号。
后记:这一日的雨中骑行,不仅是一次体能的考验,更是一场精神的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