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唐,杜牧
中国的清明节又要来了,这些天天气确实不好,一直都在下雨,还真应了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古人的智慧,虽无现代科技,但也足够看到它的远见了。路上行人欲断魂,如今自己在大学已不能同儿时一样,都可以回家同亲人一起去上坟,因为距离的原因回家总是有一些麻烦,所以也就不回去了,到是总会想起以前在家过清明节的种种事例。
一想到清明节,‘爷爷带着我和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手拿杜鹃花一起行走在山间的小道’。这个画面便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自始自终一直在我的脑海,从未忘记。像是电视中的农村的小孩一样,虽然衣着俭朴,从现在的角度去看那是的我到像是贫困地区的小孩,不过每每想起那个画面,总是格外温馨,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快乐。
在途中永远记得的一件事就是摘杜鹃花,那时我们家乡这边对杜鹃花有另外一个称呼叫“新娘花”,因为它是红色的,说也奇怪,这杜鹃花还有一种紫罗兰色的,于是它就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新郎花”。我想也正是因为这花有两种颜色,才会有流传于民间的夫妻花吧。因为爷爷带我们上坟的地方路程有点远,所以在途中不免会口渴,在那条路上,爷爷总会带我们去喝山泉水,那里的山泉水还很别致,沿着劈开的竹子顺流而下,在一个大小正好的凹面里储备着。我想这是大自然日积月累形成的,也是为了让过路人解解渴上天的恩赐。
除此之外,我们总会遇到一个大的鱼塘,偶尔运气好,还可以见到三五条肥肥大大的鲤鱼,我们也会碰到黄牛,是农民伯伯牵着的,而我总会很害怕,第一反应是观察自己是不是穿红色的衣服,然后立马躲在爷爷的身后了,爷爷总是笑话我。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我们姐妹总喜欢打闹,而爷爷总是会催促我们快走,因为还有其它地方要去,时间怕一天内解决不完,而事实上那天下午爷爷总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
时光一年一年的过去,每年过清明节的感觉都不一样了,曾经的那种习俗,也越来越淡,交通便利,石头路变成了水泥路,开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在路上的那些快快乐乐的事就这样被开车十几分钟给过滤了。记得婶婶就提议过,还是如以前那样的方式上坟更好,虽然走路有些累,但感觉很快乐,有意义。但不知为何,我爷爷却热衷于坐车,可能是他觉得那样子轻松吧。
爷爷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从以前的他带领我们一群小屁孩,到后面的只是坐车,而到现在的他只是呆在家里了,这些事就由叔叔和我爸爸去完成了。爷爷他老了,年龄大了,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下一辈来完成,应该说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一个人爬山涉水去完成中国传统节日赋予他的使命,他总是一个人好好的把事做完,也许对他而言,有他数不尽的心酸,因为那是他的父母,亲人。
时间它慢点吧,从一件件事的变化中,可以清晰的发现我们长大了,而爷爷奶奶他们老了。小时候,我是和我爷爷睡在一起的,每天晚上他都会教我背诵古诗,是一首白居易的《燕诗示刘叟》,其中的诗句是“梁山有双燕,翩翩雄与雌,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还是用我们自己的方言教的,而我总是会落下几句,他总会提醒我。每早醒来,枕头边总有一个鸡蛋,是他留给我的。有一年,他70岁,而我那年正好7岁,我总是对别人说,我和爷爷年龄一样。儿时的爷爷好厉害了。
刚刚不久,和他接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他很开心,说好久没有接到我电话了,现在的他耳朵不怎么好了,经常听不到,行动也不方便,晚上早早的睡了,很庆幸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健康的。
多陪伴家人,包容他们的习惯,每一个当下就是珍惜。
清明,对我而言怀念的不是已故之人,而是身边渐渐老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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