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重要的节日或者纪念日,单位一般会组织一些合唱演出之类的晚会,有时也会邀请其他单位的人员参与演出,比如老年协会或者幼儿园等。
来自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很活泼可爱,其中最漂亮最有舞台范儿的小朋友常常被老师安排站在舞台中央的位置上。一眼望过去,中间的一两个孩子确实比站在两边的孩子要出彩得多。
前两天的晚会,开场的节目就是孩子们的合唱表演。十二三个人一字排开,站在最中间位置的小姑娘头戴着大大的蝴蝶结,梳着漂亮的发辫,脸蛋儿红扑扑的。在这个三五分钟的节目里,估计大部分的观众的目光都会集中到舞台中央的人员身上。
站在最边上位置上的是一个胖胖的小姑娘,虽然不是主角,但我看得出,她依然很卖力地在表演。我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可能对于自己所处的位置并没有十分在意,能够登台表演的快乐此刻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
能够站在舞台中央的孩子,就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吧。在我们每一阶段的人生中,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层出不穷,学习好,长得好,老师喜欢,同学喜欢,总之走到哪里都自带光芒。
我不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是“别人家的姑娘”,我曾经就是那个站在舞台最边上的不出彩的小胖子,甚至更多的时候,是没有上台的机会的。
我记得我妈曾经一边切菜一边愤愤然对我说,“看隔壁的那个谁,人家在家里什么家务都会做,做饭炒菜样样都会。”才刚上初中的我一脸茫然,她口中那个隔壁家的谁,初中毕业之后在家务农好多年了,无论是从年纪还是从每天的日常生活来看,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有何可比性。
虽然自上小学起,我已经每天5点起床给自己做早饭了。无论如何,在操持家务和洗衣做饭方面,一个孩子怎么能够和一个家庭妇女相提并论呢。
然而,当时并不懂这些,每每遇到类似的问题,我都默默地在心里将它们的答案归于同类,那就是我很不懂事,我还是没能成为那个让父母骄傲的人。
后来,长大后的我明白了,有时父母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其实并非真的是在责怪孩子,而出发点往往是自身的问题。
比如心情不好,比如没有收到公正的待遇,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往往容易迁怒于外在的事物,而乖巧听话毫无反抗力的孩子首当其冲。
可是,他们不清楚,无辜受牵连在一个孩子的心中是多么大的负重。
今天看了一段伊能静的演讲视频。之前对于她的印象大都来自于零散的娱乐新闻,貌似负面的新闻更多一些。
今年47岁的伊能静前不久刚刚为秦先生诞下一枚小公举。据说,孕中的她得知这一胎是女孩时,她哭了,其实她更想要儿子。并非是不喜欢女孩,而是担心自己在成长经历中的敏感、脆弱和多疑会遗传到女儿身上。
自幼生长在单亲家庭的她,母亲连生七个女儿,她是老七,父亲因为“无后为大”离开家。母亲甚至一度迁怒于年幼的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儿,自己会过得好一点,父亲也不至于离开这个家。
所以14岁便在店中洗盘子赚钱养家的伊能静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家中真正的“长子”。而“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罪恶感始终萦绕在心头。
她懂事,她早熟,她不止是对待母亲和家人,同样,在二十年的婚姻中,她把自己全都交付出去,放低姿态,忽略自己,取悦别人,却最终也没能融化对方冷漠的心,反倒搞得自己狼狈不堪,形象大损,最后黯然离场。
在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治疗以及自我追寻和重塑的过程,伊能静逐渐走出过去的阴霾,并重获再次迎接爱情的勇气。
她在演讲提到中国女性的自我定位的问题。自古以来,人们对女性的定位和标准就是对家庭的牺牲奉献精神,你甘愿家庭牺牲奉献,在大家眼中才是“好女人”,相反,你追求公平公正的回报和待遇,勇敢地追求自由和真爱,就是违背“公理”,是会遭受无情的唾骂的。
伊能静最后说道,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的身份,但除了各种身份,你还是你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要学习丰富自己的内心,不讨取爱,学习爱自己,也信任对方。
毕业于清华大学的阿何,虽是理工科出身,如今在出版界混得风生水起,自营的公众号,粉丝也达到100万。
而面对这些成就,他坦言,自己最常回想的,还是12岁那一年,夕阳西下,一个笨小孩拖着个脏脏的蛇皮袋子,走在垃圾堆里,报纸两毛一斤,易拉罐一毛一个,铜线三毛一斤,啤酒瓶一毛一个…
那些在人生舞台最角落生长起来的小孩,是曾经的每一个人。我关注那些已经取得闪耀成就或者蜕变成美好自己的人们,我看到他们过去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也看到他们在自我完善和成长的过程中所拥有的态度。
我会跟他们相比较,虽然人生之路不能复制,每个人固有的三观也很难彻底扭转,但是对于自己有着很好的自省作用。
如何面对过去,无论是曾经遭受的排挤、嘲讽、贫困还是无止境的伤害,都不应该成为自暴自弃的理由,也不应该漠视回避它们的存在,而是,当有一天面对爱,面对美好的生活,因为过去的种种,我们都会更加珍惜才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