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母亲的送别诗
吕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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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
我现在有无尽的遗憾，
自己天命之年后，
变成了一个满腹怨愤、
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或许是身体状况频出，身心疲惫；
或许觉得升职无望，
热情减退，无心恋栈；
或许对身边人期望过高、
或许是想要的太多，
失望也大……
在五十多岁这个年纪，
心态失衡，
好似有一股无明火，一点就着。
抱怨工作上扯皮事儿多，
搞形式主义的也多；
抱怨为妻儿满心付出，
却似乎一点儿不领情；
帮亲戚朋友做事，
也没有一句好话；
为父母尽心尽力地排忧解难，
被视为理所当然；
抱怨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却还是一无所获……
渐渐地老了，
没有用了么？
一点儿不了解人性，
自私的基因。
为父母做得再多，
你们依然一味地偏心溺爱
那懒散的混着日子、也不听劝的
更小的孩子。
满眼的世界，
太多的人，
眼中只有自己。
母亲，
你哪来那么多的热情和爱心，
想去帮这个帮那个。
像父亲那样自得其乐地养老，
不好么？
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我们生气，你从不回应，
依然我行我素。
每次来看望，
你总是有无尽地热情，
最后依依不舍地道别。
我总是留给你长长的背影，
不愿回头。
只有后头那一次，
你在窗口大声喊着：
“儿子再见！”
我回头望望，没有吭声。
心有戚戚焉，不愿面对。
最后，你跟我：不告而别！
现在回头想想：
我们一天到晚忙着工作、挣钱，
送孩子读重点学校，
在城里背负几十年贷款买房，
有多少意义？
我们在忙些什么？
急匆匆地奔赴远方，
最终的目的地，
还不是一样？
（2023.3.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