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园大门,赫然会被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吓一跳!
这是在赶集吗!街道上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叫卖声、询价声、呼唤声、嬉闹声……汇成了一片嘈杂声。
5、6米宽的街道,已没有了上行下行的分界线,所有人都是从街道的左边看看,又直接横穿到右边瞧瞧,没人会在意碰撞了谁,阻碍了谁。
街道两边是物质极大丰富的摊位,卖水果的旁边是卖笼布的,它们的旁边是卖小家电的,再隔过两个卖生肉的摊位又是一个卖棉麻服装的……,没有什么明显的品类区域的划分,每个人脸上都是顺其自然的表情,呶,就像那位大娘,买了樱桃再买个搓澡巾,心满意足继续逛,谁家还不是吃喝拉撒这一摊子事,分那么明确干嘛呢!
香蕉3块一斤,豆角一大包4块;西红柿好赖分开,不挑不拣;菠菜上挂着晨露;排骨20元一斤,隔壁摊位的黑猪肉今天缺货;卖鸡肉的在一块黝黑的案板上把一只大鸡腿“噹噹噹”三刀剁四块;卖鱼的老板在和一个讲价的老阿姨置气,把三四条小黄鱼一股脑倒进水池里,不卖了……
卖小家电的现场开了风扇,叫嚷道“格力、格力,大优惠”,一群大爷在电扇前测试着凉快指数;旁边有个穿红马甲的小姑娘,嗓门比卖家电的还大:“超市特价啦!平时卖50块的椰子粉,今天20块钱一罐啦,欢迎品尝……”,一堆跳完广场舞的大妈们端着小碗争相品尝,摊位后一个小伙子拎着热水壶冲着一碗一碗的椰子粉。
延绵半条街的早点摊生意很兴隆。早点摊排在街道两边的摊位之后,虽然被挡在一排水果猪肉小贩之后,但一点都不影响人们跨越绿化带去寻它。
油条、水煎包、豆浆、豆腐脑、胡辣汤、酱香饼……不必拘于一家,你可以几家搭配买来吃,各家付款后,找一张空位开吃,反正半条街的早点摊桌子凳子都摆的铺成一片,不分彼此。
正在惊讶这满街复活的烟火气和精气神,街面开始了一阵骚动。虽然仍是熙熙攘攘的氛围,气场上却明显有了转变。
几个身强力壮穿戴整齐的中年大叔,手举喇叭用方言当街呼喊,大意是:“收摊了,九点了,快点,别卖了……”
他们喊的凶神恶煞,却不见行动上有啥强制动作,一众商贩们也很配合,纷纷装车撤摊,不适应的是所有逛早市的人,“还没买齐呢,怎么时间就到了!”
这一声声催促,更像是给买家成交的“临门一脚”。买镜糕的小伙儿本来还在讨价还价,一听要撤摊,来,给我换块大的,剩下的这点也给我全装上;卖山杏的快速把剩下的杏子用塑料袋分袋,索性不称了诶,5块钱一袋,随便拿,一堆大妈迅速围上去掏钱。
也有很有商业气节的,要收摊也不贱卖,纸皮核桃一颗不剩全部装箱放回车上,急得几个大姐对着摊主只剩下“诶诶诶”。
摊主们想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不等城管“扫街”,已经三下五除二撤摊收称,与他们打配合的还有身穿黄马甲的专职清洁工,脚下的烂水果、塑料袋、拆封条分门别类的在清洁工的大扫帚下汇聚成一堆堆垃圾,装车、运走一气呵成。
十几分钟时间,街道恢复了其整洁宽敞的面貌,人群渐散,街道两边的商铺门面房仿佛终于能出一口气了似的进入人们的视野。街道上的喧闹声小了,远处的车水马龙声大了起来,太阳光似乎也比刚才明晃晃起来。
一个热闹的早市,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