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内心善良的智力低下者,经过手术改造了大脑,突然变得异乎寻常的聪明,会发生些什么?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是一本形式新颖的小书,全书以主人公日记的形式,呈现了天生弱智的查理手术前后的内心变化。
开篇布满了错别字,因为手术之前的查理智力只有几岁小孩的水平,随着手术初显成效,错别字逐渐减少甚至行文流畅,可后来又变得全篇错别字。一开始,查理的日记里充满了对生活的感恩和希望,随着智力增长,他渐渐发觉了身边人的恶意、无知,开始变得愤世嫉俗、傲慢,然后是恐惧与不安,伴随着手术失效,这些复杂的情绪又一个个消失,一切回到原点,他重新做回了小孩。
以第一视角的方式呈现,更能让读者与主人公感同身受,在日记文风的转变过程中,我们不由感到内心破碎,为他伤心,不是为他再次变傻本身而伤心,而是为他明明有了体验更完美人生的机会,却在体验了人生叵测的痛苦和无人理解之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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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最后有句话,点名了这场试验的启示性意义——“如果没有人性情感的调和,智慧和教育根本毫无价值。”
手术为他带来了智力,却未赋予他与之匹配的情商去承受认知上的巨大转变:被爱包围—变聪明—被身边人疏远—被面包店赶走—发现曾经崇拜的人不过如此—发觉自己需要女性却因年幼创伤带来的心理障碍而无措—和小白鼠一起被展示—觉醒后逃亡—鼓起勇气找到父母却发现彼此已形同陌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心理变化如此之快,一个正常人在短时间内需要接受这么多事,恐怕内心也会直接崩溃。如果手术的同时能有类似于心灵导师的角色为他指引,查理的人生一定会更加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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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想,查理这几个月的转变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人的一生。小时候咿呀学语,成人后入世精明,而后年老力衰,记忆衰退,就像一开始的孩子一样。一点一点地得到,再一点一点地失去,知识,健康,爱人,最后是生命。只不过,查理的得到与失去凝聚在了短时间里,爆发出来的情绪就会激烈一些,而我们就像温水里的青蛙,是被生活慢慢消磨殆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