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丨奠定巴菲特帝国基础的一次重要投资

张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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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餐】巴菲特丨奠定巴菲特帝国基础的一次重要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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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音频转述师：徐惟杰丨

上期专栏我们说到，在认识多年以后，巴菲特和芒格通过投资多元零售和蓝筹印花这两家公司，终于开始了真正的合作，而蓝筹印花公司海量的浮存金也给了两人一个非常好的投资平台。可以说巴菲特后期整个投资帝国都是搭建在蓝筹印花公司这个模式之上的。

那么两人当时到底投资了哪些重要的公司呢？这期专栏我们就来讲讲这个话题。

丨“喜诗印钞机”的出现

实际上，在使用蓝筹印花公司的浮存金上，巴菲特和芒格投到了一家极为经典的企业。这家企业对于巴菲特帝国版图之重要，对两个人影响之大，怎么强调也不为过。这家公司就是喜诗糖果（See's Candies）。

学习完这期专栏，你也会知道为什么人们把它叫做“喜诗牌印钞机”。

喜诗糖果公司成立于1921年，也是一家老牌企业了。它由一位加拿大糖果商创建，产品采用上等原料，经过精细加工而成。即使在原料不足的二战时期，喜诗也从没偷工减料，因此在很多地方它的品牌美誉度很高，尤其是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喜诗糖果有着非常巨大的用户群体和品牌认知度。

1971年的一天，巴菲特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正是蓝筹印花公司总裁比尔·拉姆齐打来的，他说有一家位于加州的糖果公司想要出售。

这家公司由两兄弟共同持有，兄长叫拉里，弟弟叫哈里。在70年代初，美国经济陷入萧条，那个时候越战仍然在进行中，美国通货膨胀问题严重，尼克松总统还宣布了工资和价格管制。而且那一年兄长拉里去世了，而弟弟无心经营，于是想要把公司卖掉。

一开始巴菲特对糖果生意并不感冒，但是看过公司的财务报表之后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1971年11月，巴菲特和芒格坐飞机抵达洛杉矶，开始谈判。当时喜诗的年销售额在3000万美元左右，税前利润还不到500万美元，净资产也只有七八百万美元。那个时候喜诗的要价是3000万美元。

对于恪守格雷厄姆投资理念的巴菲特来说，让他用超过公司净资产四五倍的价格买一家公司，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最后他还价到2500万美元。幸运的是对方接受了——当然这笔钱正是来自蓝筹印花公司账上的浮存金。

而这次投资，也深深地让巴菲特意识到了“用合理的价格买一家好公司”的重要性。

丨喜诗给巴菲特帝国带来了什么？

巴菲特在2007年的股东信里是这么评价喜诗糖果的，他说：

“我们所寻找的企业是来自于稳定行业中拥有长期竞争优势的企业。如果还能伴随着快速的、有机的增长，那就太棒了。但即使没有有机增长，这样的企业仍然能提供丰厚的回报。我们只需将企业获得的丰厚利润拿来，在其他地方购买类似的企业，没有规定说你必须将钱投向那些你已经赚钱的领域。事实上，这样做经常是错的：获取高额有形资产回报率的出色企业，不可能长期持续地把它们的大部分利润以很高的回报率再投资到公司内部。

让我们审视一下出色的业务的原型，例如喜诗糖果公司。这家公司所处的盒装巧克力行业并无让人兴奋之处——美国的人均巧克力消费极其低，且一直没有出现增长，许多曾经著名的的品牌如今都已经消失不见，在过去的40年内，只有三家企业赚到了像样的利润。事实上，尽管喜诗糖果公司的许多收入仅仅来自于几个州，但我相信这家公司的利润占了整个行业的近一半。”

这就是巴菲特在股东信中对喜诗的评价。现在我们来看看实际的数字是怎么样的：

从1972年巴菲特投资，到2007年发表股东信，喜诗糖果为巴氏帝国产生了13.5亿美元的税前利润，而这笔钱交完税之后也超过12亿美元，因为美国对公司收取的资本利得税很低。而巴菲特投入的成本不过是当初的2500万美元。如果算上公司股票的市值，这笔投资的回报已经远远超过了100倍。

但单笔投资回报只是一个小方面，更重要的是，由于喜诗糖果的现金流很好，所以它变成了巴菲特旗下又一个产生大量浮存金的企业。

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在讲解亚马逊的时候提到的“自由现金流”的概念，就会发现这两个概念其实非常类似。巴菲特之所以把喜诗糖果称为“梦幻公司”，是因为：

第一，虽然糖果巧克力生意每年增长并不多，但这家公司的市场需求和利润都很稳定。

按照巴菲特的说法，喜诗在1972年的年销量是1600万磅糖果，2007年是3100万磅，虽然年增长率只有2%，但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一天人们突然不吃巧克力了。

第二，喜诗糖果的自由现金流非常好。

巴菲特在股东信里还说，当年投资喜诗的时候，它需要占有的运营资本是800万美元，到了2007年不过是4000万。也就是说，除去利润之外，公司只需要4000万美元左右的资金就可以运转下去——这4000万包括了囤积库存、投入新的设备、零售商欠的货款等等——所以这些年来产生的12亿多美元的利润，刨去这4000万就全部进了巴菲特的腰包，而他可以用来再投资。

我们举个相反的例子，我心目中同样非常伟大的企业特斯拉，在自由现金流方面就是一个灾难——要每年投资各种新的生产线，耗资巨大；或者上下游的供应商、零售商经常欠你钱，现金流也会有问题。

包括很多典型的互联网企业，都需要每年持续砸很多钱才能维持公司的增长，这些都是非常消耗现金流的业务，而喜诗糖果在这方面简直是一个奇迹。

不过想想也对，生产糖果巧克力的工艺能需要多少巨额的开销呢？所以省下来的钱，全被巴菲特和芒格用来做新的投资了。

那么喜诗糖果的浮存金被用来投资到了哪些企业上呢？说一个名字你就明白了——可口可乐。

所以，巴菲特是这么形容喜诗糖果的，他说喜诗就是我们的“亚当和夏娃”，因为仅仅这两个人的行为就带来了60亿的人口，而喜诗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新的现金源泉。

所以从多元零售，到蓝筹印花，再到喜诗糖果，以及后面的可口可乐、吉列剃须刀……实际上巴菲特就是反复利用浮存金的优势，来一点点打造了自己的整个帝国。

不知道听到这里，你有没有更加理解“滚雪球”这个概念的含义？

另外投资喜诗还有一个附加的好处，这实际上也是巴菲特非常看重的——喜诗这个公司完全不让他操心。

多年以来巴菲特的习惯就是每10天到两个礼拜和喜诗糖果的CEO通个电话，其他几乎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坐在奥马哈的办公室里就可以数钱了。这感觉可能就像，你生了一个孩子然后几乎没怎么管，TA自己就默默考上哈佛了。

对于巴菲特和芒格来说，时间绝对是稀缺资源，所以这种不操心的公司和行业，他们是非常喜欢的。

而作为反例，巴菲特和芒格曾经在1987年投资过一家陷入危机的金融机构，叫做所罗门公司，当时美国也经历了一次股灾，美国的财政部长都来劝说巴菲特出手救市，于是两个人就入股了所罗门这家公司。

结果他们花了非常多的精力，也很难改变公司的业务表现，更令人沮丧的是，他们很难改变华尔街那种浮夸、贪婪、被宠坏了的公司文化，后来巴菲特就退出了这家公司。虽然没有亏钱，但用巴菲特的话说，“如果考虑查理跟我本人在这项投资上所花费的心思，它的所得和付出实在不成正比”。

总而言之，巴菲特和芒格在早期对喜诗糖果的这项投资，可以说奠定了他们未来投资的主要模式。

在这笔投资里，巴菲特不但摆脱了格雷厄姆的影响，开始了自己的一代宗师之路；同时也巧妙地利用了喜诗的浮存金，在之后投出了可口可乐这样伟大的案例；更重要的是，巴菲特和芒格在这笔交易上合作默契，为日后的并肩战斗打下了重要的基础。这就是喜诗这项投资的真正意义所在。

当然，巴菲特的秘诀还不只是滚雪球式的浮存金这一项，在接下来的专栏里，我们还会讲到更多的巴菲特独特的投资方式和理念，而最终我们会回答开头时候提出的那两个问题：

第一，巴菲特能够成为当今世界最成功，也是最著名的投资者，到底是因为什么，有哪些我们常人不知道的秘诀？

第二，对于巴菲特这个人，我们到底应该学习什么，以及不应该学习什么。

张潇雨

在这期专栏的留言区，你不妨先写下你现在对上面两个问题给出的答案，等到我们把巴菲特的专题讲完了，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对这两个问题的认识产生了多大的进步，那将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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