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是唯一具有语言的动物”到“人是城邦的动物”,亚里士多德想要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只有在城邦的共同生活中,人才能够实现人之为人的本质属性,也就是理性和言说的功能。此外,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整体必然优先于部分,所以城邦在本性上也优先于家庭和个人。
打个比方,如果整棵大树被连根拔起了,那么树上的花果也就随之飘零,反过来说,任何花朵离开了树木,也会很快枯萎,照此类推,任何人一旦脱离城邦生活他就不再是自足的人了。亚里士多德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论断——“脱离城邦者,非神即兽”。按照这个标准,《鲁滨逊漂流记》里的鲁滨逊,《史记》里的伯夷、叔齐就都不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人了。
其实,即使在古希腊的城邦里,也有很多人不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人。以雅典城邦的鼎盛时期为例,总人口大约25-30万人,其中奴隶占8-9万,外邦人有2万多,然后再加上女人和小孩,所有这些人都不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人。因为他们都不是公民,能称得上公民的人大概只有那3万左右的成年男性,这些人“是有权参加议事和审判职能的人”。亚里士多德如此看重公民权,很可能是因为他是侨居雅典城邦的外邦人,他没有政治权利,所以才会感同身受,格外地看重政治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