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

人间烟火走过春夏,走过秋冬,人间四季皆有风景;走过青葱,熬过岁月,点点滴滴汇聚人生。                              ——  题记

                                                                    无意中路过一都市村庄的服装市场,忍不住沿着小门拐了进去,一种岁月的风尘扑面而来。与外面大街上宽敞明亮的专卖店不同,这里的每家店铺都不大,大多只有一间房的门面,比较逼仄,货物堆得挤挤挨挨,灯光也相对昏暗。这里售卖的也多与外间不同,有电动车的挡风棉、剪棉鞋垫的厚毡垫、做衣服用的宽宽窄窄的皮筋儿;有卖围裙、马桶垫的,也有卖各种儿童、成人衣服的;间或还夹杂着一间点心店或者一间美甲美睫店,在暗沉中透着平淡温暖的光,针头碎脑,林林总总。有的孩童就偎在父母身边,也有调皮小子在叫:“快来啊,我们再打一仗!”冬天的天气是低沉灰暗的,这里的地面也是灰暗的。简易的店面上到处挂着“清仓回家过年”的字眼,那些字粗枝大叶,透着店主人的急切,没有美感,但一样看得人眼热。这里透着质朴,冒着烟火,朴实无华得像极了滋养我们的土地,那些泥土没有华丽的外表,没有高大的包装,不喧嚷、不做作,却默默地养育着地球上的生命;那一间间小小的店铺、琳琅满目的货物、昏黄的灯光,就是一个又一个家的希望,拼搏的希望。

        我爱极了这份人间烟火!

        它的尘土气息让令人感觉那么亲切,记忆中的感觉随之而来。刚毕业那阵,也曾住过一段都市村庄,曾有人到访过我的蜗居,小心翼翼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住这种地方啊?你一个姑娘家不害怕吗?”我坦然回答,不会啊,我觉得挺好,挺温暖。其实没有住进去之前,我对都市村庄的印象也是脏乱差,人员复杂,心中忐忑。但住进去不到一个月,我就很快适应了。尽管我住那家不是很大,但房东每天打扫拖地,楼梯干干净净,从没有杂物堆放,晚上十点准时锁门。更重要的是,那里的人很和善,房东总会坐在门口打招呼,一副家长派头,邻居是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我们一人一间房。大家很快熟悉了起来,谈天说地,你炒一个菜,我端一碗汤,经常凑在一起吃晚饭,唠家常、谈理想。但也常常独处,甚至有个直爽的女孩偶尔会对我们直接说“今天我心情不好,别理我”,奇怪,我们彼此都不会生气。我们宽容有爱,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独立而又相扶。我们是彼此的温暖,能够驱散孤独,消解白日拼搏的疲累。大家不强求、不做作,努力而真诚的活着。那时候,偶尔也会结伴下楼去逛都市村庄的小商铺,就如同今日所见,各种外面大店里见不到的小玩意,这里往往都有。哪怕最后没有选中什么东西,可是挤在人流中,东瞅瞅西看看,仿若我也是这里的一粒尘,就飘荡着这份人间烟火里。这种朴实令人踏实、自在,这种喧嚷又涌动着生机。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奋斗者,拼尽全力,勇敢坚毅。   

        晚上,到省艺术中心听了一场音乐教师合唱团的新春音乐会。开车走在宽广整洁的马路上,远处璀璨明亮的灯光勾勒着一座座建筑的轮廓曲线,时尚、现代。“大玉米”(千禧广场)金灿灿的,三颗“金蛋”(河南省艺术中心)灯火辉煌。如意湖水波潋滟,映照着旁边建筑的剪影,远处的乐声随风拂面,月儿高挂,丝毫不怕被人间灯光比了下去,依然安静、明亮。灯光与月色辉映,美轮美奂,仿若仙境。

        我爱这声色的人间!

        音乐老师的歌唱水平那是杠杠滴,很多个优秀又专业的声音汇集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或委婉缠绵,或气势雄伟,每一种,都有透着大气和谐的美。一队童声合唱穿插其中,银铃般的童音似海浪摇曳又如珠玉跌落,悦耳、动听。几个教授级大咖的指挥更是各具特色,干净利落,热情洒脱。这场音乐会,让我领略了什么是“无伴奏合唱”,那么多声部、音色的配合,甚至还有演员模拟乐器伴奏,根本再无需配乐,合唱本身就是一首动听的“交响乐”。我虽五音不全,却被这份美好所打动。

        忽然感慨,今日所见,平淡和高雅,尘灰和明亮,彼此就在不远间,却有着各自不同的精彩。我爱这平淡,也醉这清雅,它们汇聚了我半日的生活,也点滴汇聚着人生。它们,构成了人间,现代化的人间。

        我爱这——人间烟火色!

                       

                    记于2020元月9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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