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市立住院
多处占位
中正真担心父亲李志华情绪激动，心律过速，以前每分钟200次以上的心颤状况常有。李中正在心里祷告起来。
还好，父亲李志华没有心律过速，情绪还算稳定。过了一会，父亲说：
“肺、肝、肾都有毛病，过不去今年了。”李志华今年84岁，84是一大关，这是他今年常唠叨的一句话。
邻床是一位65岁的男性患者，患有输尿管结石，住院半个多月了，见他情绪这般低落，就朗声说：“人上了年纪哪有不生病的？你还想器官像18岁一样？你的器官已经很棒了！”
父亲李志华躺下了，过了一会，淡淡地说了句：“转移了。”
中正对父亲说，“报告你也看不懂，明天听听大夫怎么说。”
父亲看着中正，说：“现在是白天晚上睁着眼，不睡觉。”
中正说：“咱把安眠药停了吧，反正吃与不吃一个样，都是睡不着。”
“昨晚已经停了。”
中正知道父亲说得有些夸张，见父亲闭目侧卧近20分钟，睡着了的样子，中正就故意问他：“睡着了吗？”
中正本以为父亲会回答“睡着了”，但父亲说出来的却是：
“没睡，在考虑后事呢！”
“考虑什么后事呢？又没有什么金子银子。”中正一半玩笑一半怼他。
“还有十多万元钱呢！”
“这点钱就别考虑了。好好休息吧。”中正顿了一下又说，“放心吧，你的疼医院能治。”
一听能治，父亲的眼睛瞬间放了光芒：“怎么治？”
“打上止痛药就能治。”
一听中正说的是这个治法，父亲眼睛的光芒又逐渐淡去。
这时，中正的手机响了，是在中医院工作的同学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同学说：
“CT报告说的模棱两可，有待进一步检查。阴影有多处，肺、肝、肾、淋巴、腰骨都有了。阴影说明有病变，进一步检查需要做病理或派特CT。”
“派特CT这个医院能做吗？”
“可能做不了，省城能做的医院就两家：省立和一〇九医院。”
“病理是什么？”中正问。
“病理就是从组织上取样做活检。”同学说，“器官多处有阴影，说明病变扩散了，不知道原发灶在哪里。”
“活检、查原发灶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父亲十年前做过会阴部湿疹样癌手术。术后也没有放疗、化疗。”
“皮肤癌通常会扩散到肺、淋巴、脑。他没做脑部CT，估计脑部也有了。”同学说。
“保守治疗吧，住院调理一下，不行出院后继续请你中药治疗。”中正说，他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
同学说“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中正的妻子贾晨打来电话，中正说了CT报告内容，贾晨说：“报告说右肺门占位、左侧输尿管占位。占位，就是癌症病变的意思。”
中正听到这里，心情更加沉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