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笑我痴还是说我呆

这两天在我身上发生的趣事,你想听吗?

我平时是个素食主义者,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小时候家里困难,只有过节才能吃到肉。我在长期的素食环境中长大,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通常吃蔬菜、豆腐和五谷杂粮做成的粥,偶尔吃些馒头、大米和水果,还喝点酸奶,每天也会吃点水煮蛋。

我特别喜欢吃水果,不论是什么种类的水果,只要是水果我都喜欢。前几天,先生告诉我,他路过超市时看到了我喜欢吃的东西。我有些疑惑,因为我并没有特别喜欢的蔬菜或水果,一年四季都是如此,他怎么会记得我的爱好呢,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是什么季节?是秋季。那么秋季会有哪些水果呢?除了常见的苹果、香蕉之类,还有冬枣、橘子、甘蔗,对了,还有柿子。

于是我问他:“你下班路过超市时看到那里摆着柿子了,为什么不给我买一些呢?”看来我开始想念了。“下次你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给我买点,第一次买一点,看看甜不甜,如果合适再去买。”

先生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就提着一袋柿子回来了。我一看,这正是我喜欢的那种柿子,皮是金黄色的,还有一些偏红,闻起来味道也很不错,但比不上金黄色的那种甜美可口。

我放下手中的事情,马上洗柿子,先生买了总共十二个,我洗了六个,准备让他和儿子吃。结果先生说他怕吃凉的,儿子又说自己向来不喜欢吃柿子,因为买的柿子已经熟透了,我又洗了一遍,所以不能留着,怎么办呢?

我准备吃柿子,先品尝一个。我知道先生的胃不适合吃凉的,但他怎么能拒绝这么美味的水果呢?说实话,现在想吃什么东西都很容易满足,所以很少能品尝到小时候的味道,但这个柿子的味道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小时候,即便到了柿子季节,妈妈也舍不得给我们买,因为兄弟姐妹四个,经济压力大,负担很重,所以很少吃到柿子。记忆中只有去叔叔家和堂哥堂弟一起玩,婶婶才会买几个柿子回来。

婶婶给我和堂哥堂弟一人分一个,那时的柿子味道和先生今天给我买的柿子口感一模一样。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其他水果现在都是经过化肥等处理的,再也没有小时候的那种美味,但柿子的味道为什么没有变呢,这让我很吃惊。

我一边吃,一边发着感慨:“太好吃了!” 当我吃掉了四个柿子时,还剩下两个。我把一个放在先生手里,一个放在儿子手里,说:“真的很好吃,你们尝尝吧。”结果他们两个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摆摆手说不吃。

这时,我开始觉得自己独自吃完是不礼貌的行为,但两个男人都不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三下五除二,最后两个柿子也被我吃掉了。

不会吧,亲爱的?刚才这里放着六个柿子,转眼间找不着了,是不是你把它藏起来了?先生故意调侃我,因为他知道我能吃完,还故意逗我。

接着先生又调侃说:“媳妇,我干脆去卖柿子吧,别做老师了,这样你可以有吃不完的柿子。”

先生说的话真的有一点道理,他知道我爱吃柿子,可他觉得这一天已经吃了六个足够多了,柿子是凉性,吃多了对脾胃不好。他晚上放学回来问我:“亲爱的,你今天肚子疼了吗?连续吃六个,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你先别替我担心,明天下班的时候再给我买一点吧,你看家里的柿子已经没有了。”这句话让他大吃一惊,十二个柿子不会一天吃完了吧?当他看看空空如也的袋子时,真的目瞪口呆了。

“天呀,今天晚上你能不能一觉睡到天亮呢?肚子会不会疼?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也会折腾得我休息不好的。”

“哎呀,你吆喝个啥呀?另外六个柿子下午的时候我就吃完了,已经过去了六七个小时,你说晚上会不会肚子疼,可能吗?而且我吃完这十二个柿子以后,肚子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晚上还喝了两碗粥呢。”

“亲爱的老婆,我的小心脏都快被你给吓得跳出来啦。就我的肠胃来说,吃一个足够,如果连续吃到三个的时候,估计都会肚子疼的承受不了了,而你竟然这么勇敢,佩服佩服。明天继续给你带来。不过啊,我还是有点担心,因为柿子和苹果不一样,这是寒性水果。”

第二天中午下班的时候,他又买来了一些柿子,和前一天买的一样多。就他的话来说,“实在不敢买太多,因为你依然看见的柿子就情不自禁,没有少吃的定力,干脆还买了十二个。”

这次他亲自把六个柿子写好放在盘里端到我面前,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能享受吃这种水果,让我心潮澎湃,万分崇拜。不过这一次我要看着你吃,能享受吃食物的人是幸福的,尤其是我看着爱吃但又不能吃的这类水果,你竟然如此享受,看着你吃柿子也是一大乐趣。”

“废话少说,拿柿子来。”说完我就开始显摆起来。我左手拿起柿子,右手把柿子后面的蒂拿掉,根本不用揭开柿子的皮,把柿子放在口中深深的吸一口,于是一大半的柿子被吸入口中,甜甜糯糯的,此时的感受犹如神仙般洒脱自在,幸福不过如此。

“你在吃柿子的时候大脑中都想些什么?”先生看着我享受的样子,疑惑地问。“什么也没想,我只享受当下。”一个正能量的人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不思过往,不念未来,好好地活在当下。而我在吃柿子时的这个境界完全达到了。

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吃柿子,转眼间六个柿子被我消灭得一干二净,他更是瞠目结舌。“又没人跟你争,干嘛吃那么快?连续吃六个一刻也不停,真的服你了。我敢保证如果我买来二十个柿子,说不定一天也能被你吃完,为了你的健康,我还是不冒这个风险。”

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因为面对这种美味的柿子我真的忘记了我是谁,不去想吃多了会不会伤害身体,只想吃,只想一口气把它们吃完,只想在短暂的享受中沉浸。大鱼大肉不感兴趣,山珍海味怎么没有这个美味?

前两年去海南做学生培训时,学校的校长给我们摆了一桌满满的海鲜。我看着其他人静静地、有滋有味地享受美味,而我只是看着他们吃,自己一点也没有吃,无论他们怎么劝我,我都说早晨吃的有些多,中午不太饿,一会儿吃碗面条就行了。我不能说自己不喜欢吃海鲜,那样一是辜负了校长的心意,二是大家都在狼吞虎咽地享受这种美食,说不喜欢吃海鲜,这种情况下会不会直接影响别人的食欲呢,这点我是懂的。

盼呀盼呀,终于我的面条终于上来了。要知道本人也不太喜欢吃面条,即便吃也是吃自家手工的面条,其他的各种面都不是我所喜爱的。但是今天工作了大半天,再加上面对台下四五百人,说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而是故作神情自若,所以表现出来的是一个镇静淡定的我,最后讲课的效果是校长满意,家长开心,孩子们互动得很好,从这点来看,孩子们对我的课程也是挺喜欢的。

我下来讲台时,一位陪同前来的女同事走上前来,紧握住我的手,用一种欣赏的眼神注视了我片刻,对我说:“姐姐,你真了不起,校长、老师、家长、孩子那么多人,而且今天培训的孩子全是小学生,各个年级的都有,这么大的一个会场,而且年龄小的孩子那么多,不要说讲课了,单凭把整个会场镇住都已经了不起了。”

“你进入会场以后才知道讲课的对象是孩子家长老师和校长,因为事先你没有得到通知,在这种情况下你在讲台上的表现竟然那样的淡定,而且和这帮小朋友们互动的特别好。当我把注意力关注在孩子们身上时,我发觉他们眼神儿紧紧地盯着你,他们的思维紧紧地跟着你一起转动,而且你的每一次互动他们都积极配合。”

哈哈,听闻同事的这番话以后,我拥抱了她,只是感觉眼睛有些湿润了。因为中间组织这场课程的老师没有跟我交流好,没有告诉我听课的对象到底是老师还是家长或者是学生,几方面尽管我都在备课时考虑到了,但是心里依然有些忐忑。

当看到黑压压满满的一屋子人,有大人有小孩有老师有家长,还有一个中心人物是校长,你说我能不紧张吗?头一天晚上12:30才到达海南,洗完澡已经到了深夜一点。从1点到早上7:00这6个小时我是一分钟也没有睡着,而是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发呆,发呆的过程也是紧张啊!

当我真正站在讲台上的时候,这时反而有了从容的神态,既然命中注定你该上这次战场,那么就要勇敢地面对吧。就像上讲台之前有一位同来的公司领导,他悄悄地说了一句:“没事,大胆点儿,即便丢人也没有在咱们家门口。”他的一句幽默的话,给了我更大的鼓舞。

想想看经过一天的奔波,一晚的未眠,甚至是来之前等待这节课的整个漫长的过程,心理确实有点煎熬,自己犹如作为一个打仗勇敢而且凯旋而来的士兵,面对这一桌美味的海鲜食物,就是对自己努力后最好的回报吧。

消耗了那么多的精气神,此刻最需要的是补充能量。不仅来自于领导和同事的鼓励,更需要一顿美餐来犒劳。即便如此,可是这一桌的美味不是属于自己的,而这一小碗清汤面条才是此刻最需要的。是啊,简简单单的一碗面,白水里面煮了一束面条,上面飘了几滴香油,上面洒了一丁点的葱花。

这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份面,因为我需要。每一根面,每一个葱花,每一口汤,都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我把它吃得干干净净,我把它喝得一口不剩,心灵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回答亲爱的:尽管你不能享受今天的大餐,只是吃了这一小碗面,可是你此刻是最幸福的,难道不是吗?

哈哈,看,人的思绪就容易飘散吧。吃着眼前的柿子让我的思绪跑到了讲课的那次历程,有了那次的讲课,又想到了那次的海鲜,不管它有多么珍贵,有多么营养,可是因为不喜欢,一口也吃不下。而眼前的这几个小柿子反而成了我最喜欢的美味,这几天能享受到它,我足足等了一年。

或许你会笑我,喜欢也要考虑健康,也要慢慢地吃才对呀,看你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感到好玩,同时也觉得你这个人傻乎乎的蛮可爱。

看看看,我都说了,当我把这个事情给你讲述一遍的时候,你肯定说我痴笑我呆。你说我傻,我愿意,可是我就不愿意说自己傻,因为吃和呆都是傻的艺术转变的另一个形式,对不?

看来,什么都可以用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比如说一个人瘦,不说瘦,而说苗条。说一个人胖时,你直接说他胖,他肯定会生你的气,如果你说,看你的脸水灵灵的,你的身材也比较丰满,一看你就是一个富贵之人,这样,对方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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