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儿与月牙儿——闺中密友 2

因为拆字解字合字无法玩下去,就联诗联词。诗有平仄对仗的要求,对于香儿几人有些难为,有时费劲半天凑不出一首,便没兴致了,既是游戏何必难为自己!后来选择联词,只你一字,她一词,她一句,很轻松就联出,便以联词作游戏。

初时联一篇词,几人各有所出,要与常人繁冗不同,因香儿听得李公感叹如今学子喜辞藻华美堆砌,只专词语之美不专实用之道,不堪大用。是以所作新词要简约有韵律之美,哪怕不识字,读上几次也能背下。每联成一首,便由香儿在她的小学堂讲学传于民间。当第一篇词问世,清照问是否具名,芷汐香儿皆说不具名,莹莹嘟着嘴不言语。香儿说:“如若我三人皆具名,是为闺阁女儿家游戏之作,文人不喜,便无法传于世,不传于世无法教其民,此其一也。具名之后,文人询问出处来历,或辩其理,或辩其情,或辩其景,或辩其隐喻,我三人才疏学浅必答不出,反害了一篇好词,此其二也。我若具名,出身贫家恐惹争夺,无人相护小命不保,姊姊护我便不具名了,此其三也。”芷汐也说:“我已需婚配,得配者多以掌家理事为首选,才名于我是负累,因才者多桀骜,婆家不喜日后艰难,便不具名了。清照受累!”莹莹想清后也说:“我也不具名了。若有人问我笨嘴拙舌无法回答,请清照姊姊受累!”清照还是推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香儿说:“负得负得,清照姊姊出生书香门第,三岁便开蒙手不释卷,不说学富五车,也比我三人强出许多,定能有理有据说服前来讨教之人。”清照又说其实香儿也能应付。香儿说:“与贫者交,香儿得心应手,与文人交,引经据典,香儿脑笨不愿较真,定不能取信于人,且既以文会友便不能以歪理曲解,非不可实不能也!”清照还是推辞,香儿又劝:“如今文坛作文喜花团锦簇,虚浮于外,初看确有出处,细看泛泛之谈,通读下来只余华美修饰,只重工不重器,长此以往不仅是文坛,就是受此教化的百姓亦受其害,最终失了文学的本味,文学之路何在?清照姊姊之词可如一柄大刀破开这黑暗的文学世界,还百姓以本真,词虽不是我等初创,我等却可成为推行者,以词之美之简教化万民,如此也算不枉此生呀!”莹莹笑香儿:“听你口气想做大将军,日后叫你香儿大将军可好?”香儿说:“香儿做不得大将军,不过清照姊姊可做,香儿愿为先锋,与姊姊共同进退。”清照这才应下。

此后每联成一篇新词,香儿都会在她的小学堂讲课,学堂规模越来越大,经常堵塞交通,只一刻钟也不曾有人管,也就一直延续下去。

清照才名初扬是因一农家汉子说的半篇词,以生活实事编就,后被一文人买下。汉子是一位养鸭人,日常赶鸭子出门归家,常以鸭蛋为食,见美景突发奇想颂出此篇。文为:一只鸭,两只鸭,鸭鸭相携归农家。一颗黄,两颗黄,黄黄相印满贫户。前一句有感于每日鸭子相携出门一道归家,如人天亮出门,夜晚归家。后一句有感于一日傍晚落日余晖映照着碟中鸭蛋黄而期望鸭蛋满家。虽只是半篇,经文人雕琢后,也流传了一段时日,问起来历有感于清照所作之词,虽不识字也知韵律,有感于心便抒于词。

从此邻人更喜小学堂,也更喜清照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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